第七十七回

抓计划超收增库存
保供应促销维稳定

我国是世界上第一人口大国，十几亿人的吃饭问题，是国家的头等大亊。长期以来，国家为发展农业，保证农民增收、稳定居民消费，实行了粮食购销价格倒挂、中央财政补贴包干的计划经济体制。
我县是一个主产水稻、小麦、油菜和棉花的农业大县，全县山林、湖泊、耕地面积为三分山水一分田。全县财政收入的主要来源是农业税。而农业税又以农民出卖粮食交售公粮为主，这就决定了粮食工作是县委、政府紧抓不放的特殊瓶颈地位。
八十年代中期，根据粮食统计资料记载，我县行政区划分为八区、两个直属乡镇。全县共辖43个乡镇，397个行政村，6037个村民组、农业人口为622574人，城镇非农业人口为40256人。全县耕地面积为631，830亩、其中水田310，578亩、旱地为321，252亩、粮食种植面积为355，651亩。正常年景粮食产量为2亿2千万公斤。年国家下达粮食定购任务3574.5万公斤，粮食销售计划5162万公斤，其中非农业人口销售1858万公斤、农业销售3304万公斤，当年粮食购销差1587.5万公斤，加工及保管损耗差125万公斤、地区安排县外平价调入1700万公斤。从以上数据不难看出，我县是一个购销倒挂的缺粮县。其实，我县原本是一个产大于销的余粮调出县，随着农村产业结构的调整，国家对山区逐步实施了退耕还林政策，又将我县沿江平原确立发展为全国十万亩以上的优质棉基地县。这样，造成了我县粮食种植面积的大幅减少，粮食总产量的急剧锐减，反之农村供应人口陡增，销售计划猛涨，使我县一下子由余粮县变成了粮食购销倒挂的缺粮县。因此，粮食工作的局面发生了由多变少、由余变缺、从量变到质变的根本转变。作为政府主管粮食工作的职能部门，作为职能部门又首次担当计划购销股长的我，实感责任在肩！我没有忘记毛主席“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和陈云同志“手中有粮、心里不慌”的教导。把合理制定全县粮食收支平衡计划当作头等大亊来做。粮食工作有购、销、调、存、加五个流转环节，分工、商、议、运、饲，五大块，商品流转计划的制订，是粮食工作的基础和全局。只有因地制宜、切合实际地制定出粮食商品流转计划，才能从宏观上把握全县粮食工作的奋斗目标。做到方向明确、任务具体。从微观上讲，商品流转计划又是制定粮食财务计划、调运计划、加工计划、企业考核计划、职工培训计划的纲领和依据。纲举目张才能保障商品流转计划的全面落实。新受命的我，没有急于关起门来查资料、拨算盘、算大帐，闭门造车制定计划。而是先下乡镇、站点，搞调研、听意见，拜老师、取真经，学本亊。然后深入了解历史、分析现状，广泛征求乡镇领导和基层农户等各方意见，才逐步确立了“广开粮源、扩大议购、力争超收、充实储备、合理供应、维护稳定”的二十四字方针的整体思路。在具体制订年度购销平衡计划时，我又综合全局细致测算了全县粮产区粮食产、购、留的平衡大帐。在正常年景下，农民在确保完成国家粮食定购任务和留足种子、饲料、口粮之后，尚有很大一部分余粮可供出售。按上级提出的县级政府手中要掌握六个月的城乡供应储备量的要求，我大胆提出把全县粮食议购计划增加到2400万公斤，以政府的名义作为县级储备计划与国家定购任务一并下达到各乡镇〔不到农户〕，随行就市议价收购。农民可根据自己的粮食丰歉、余缺调剂，自愿交售。这样既从根本上解决了粮产区群众卖粮难的问题，又使粮农得到了随行就市议价收购的实惠。同时还能多收议购、充实县级粮食储备库存，是件一举多得的大好事。为提高乡镇和粮食企业职工对议购指导性计划的任务观念和服务意识，我又在起草年度粮食收购意见中建议政府将粮食议购工作象定购任务一样纳入县委、政府对乡镇的年度工作考核内容，由粮食部门拿出一部分资金，对议购任务完成好的乡镇和粮食企业职工实行按量记奖、奖惩兑现。这样，就能有效提高乡镇干部和粮食职工的积极性，广扩粮源、超收粮食、充实库存，确保在一旦遇到灾荒、战争等突发情况下，县里能及时保证拿得出、保得了、供得上。计划方案一经提出，得到了局办公会和党组联席会的一致赞同，县委、政府也高度重视，慎重审议了粮食局上报的粮食购销平衡计划，既考虑全年收购总量定格在6000万公斤以后，计划收购总量将占常年总产量2.2亿公斤的36%的比重，负担虽显偏高。但又分析到沿湖河叉的九姑、许岭、五里、佐坝、复兴等乡镇开荒扩种面积的计划外增收、边区跨界议价收购、年末棉山区供应口粮节余指标平转议等因素，得出绝不会发生农村购过头粮的情况。认定了计划的科学性、积极性，县委、政府于是大力支持，积极采纳，同意以政府名义将定议购任务一并下达到各乡镇。
一年之计在于春。春节一过，我根据粮食〔4—3〕年度的特殊时间跨度，紧紧抓住县委召开年初四干会的契机，即时起草全县粮食定、议购任务的文件，送县长审签后以政府名义下发全县。大造了县级储备粮重要性的舆论。随即又建议局领导从机关抽出相关人员迅速下到各乡镇，举办各乡镇财粮员、农村购销员培训班，编制粮食定购任务及三挂钩物资“化肥、柴油、20%予购定金”分村组户清册，填制国家粮食定购任务分户合同书，盖上政府大印，层层分发到每个农户手中。此项工作，统一要求在每年3月底午季收购前全部结束。
全年粮食任务一经落实，作为粮食职能股室的头头，我一手抓岗前培训。利用午季收购前的空隙，举办基层购销员、营业员、司磅员、保管员的业务培训班。学习政策、培训职业道德、训练业务技能，为即将开始的午季油菜籽、小麦收购作准备，为迎接早稻入库打好基础。另一手抓棉山区的供应促销，既为早稻收购腾出仓容，又为在三月底前保证农民供应指标不过期作废，做好就近供应及指标平转议的收购工作。
由于我县午季小麦种植面积少，品种系冬红麦品质较差，收购大头又相对集中在州区复兴及丘陵地带，所以小麦收购每年只象征性地安排了50万公斤计划，市场面粉供应主要靠从蚌埠、安庆调入。相比之下我县油料收购任务确实很大，正常年景全县菜籽种植面积在15万亩左右，产量在1500万公斤以上，是全地区数一数二的产油大县，市下达年菜籽收购任务285万公斤，芝麻收购任务20万公斤。县调整油菜籽收购任务为292.5万公斤。每年菜籽收购，政府重视抓的早，全县总是率先超额完成任务，年平议收购总量都在1000万公斤上下，高居全地区榜首。常常受到省、地表彰、奖励和报纸、电台的宣传表扬。如一九八六年，全县菜籽又是连续三年喜获丰收，五月初开镰收割后，农民交售特别踊跃，开称不到二十天、全县就一举超额完成了全年菜籽收购任务。我紧抓契机即时到邮局发电报向电台、报社发稿报喜，很快被省电台播出，安徽日报也头版刋登。附：
安徽日报1986年6月6日头版二条刋登的新闻。
宿松县超额完成油菜籽收购任务
宿松讯，到五月三十一日止，宿松县己超额完成六千七百吨油菜籽收购任务。
宿松县领导机关对今年油菜籽收购工作十分重视。粮食部门从上到下层层包干，增设了收购点，改进工作作风，做到随到随收，农民都积极把油菜籽交售给国家。目前，收购工作仍在进行，力争超收多购。
〔县粮食局高昌学 县委宣传部吴昌征〕
午季粮油收购时间短暂，高峰收购期只有将近一个月时间。六月底午收工作基本结束后。我县又进入了秋收备战的紧锣密鼓阶段。为迎接八月早稻入库高潮的到来，我们紧接着又开始了紧张的调拨加工、移仓并库、增设网点、调整入员、准备器材的突击月活动。
我县粮食系统全辖员工除局机关行编人员外，全县共有企业干部、职工和新办大集体员工3500多人。共担负着三十五个粮油主产区乡镇的粮油收购和全县机关、厂矿、学校、饮食糕点行业及两个省直大农场六万多非农业人口人的市镇粮油供应和十六个棉山区、库区乡镇近三十万农业人口的农村口粮供应任务。粮食商业一线员工年人均粮油混合经营量35万公斤。尤其在八月收购高峰季节到来之前，腾仓并库的任务就落到了一线收购员工的肩上。他们为节省费用，大都是自己动手灌包倒仓、移粮并库、熏蒸消毒。作为指挥机构的县局，既要保证收购仓容的充足，确保准时开称收购；又要最大限度地减轻职工劳动负担，节省费用开支，尤为重要的就是计划先行、统筹在先。就要象军队行兵、布阵、打仗一样，合理布局仓容、及时组织调运、提前安排加工、抓紧促销腾库、落实人员器材、加速资金回笼。在局长的率领下，围绕着年初制订的商品流转计划，我们计划购销、储运、工业股长一起下站点逐站测算、落实，真正做到走一站、安排一站，到一处、落实一家。为确保敞开大收购，做好前期充分准备。
我县粮食企业点多面广。全县下设十个区粮油中心站、七个米厂、一个油厂、一个饲料厂、一个面粉厂、加上县饲料公司、议价公司、粮油大楼〔粮油食品厂〕共二十六个独立核算单位。全县基层购销企业共有：
城关粮油中心站：一、二粮店，仓库。五里粮油中心站：五里分站、金龙收购点。佐坝粮油中心站：佐坝、王岭、洪岭、徐岭点。九姑粮油中心站：万元、九姑、新前、竹墩、向阳分站，新安收购点。许岭粮油中心站：许岭、碎石、胜天、东洪、下仓、新街、九城分站，张岭、滴露收购点。程集粮油中心站：长舖，马圹、乔木、高岭、程岭分站，官塘、陈店收购点。复兴粮油中心站：复兴、坝头、州头、乌池、汇口、程营、套口、江边仓库。二朗粮油中心站：二郎、破凉、韮山、先觉、花凉、烟墩、铜铃、韩文分站。凉亭粮油中心站：凉亭、三德、枫驿、吴岭、毛岭、趾凤分站，陈汉粮油中心站：隘口、广福、三合、朱湾、北浴、柳坪、西源分站，宝桥收购点。等62个正式站点。
早稻收购大忙季节，为确保群众突击抢收抢种，减少排队卖粮，方便农民就近交售。我们急群众之所急、想农民之所想。及时调剂人力、抽集器材，在全县粮食交售集中的张坂、河塌、柳桥、太阳坂、五谷庙、凤凰舖、石头、方湾、陈田、姚圩、白马坂、杨树、六虹圩、金碧岭、柳咀、界岭、白鹤、小湾、桥头等圩坂大产区临时又增设19个收购网点，实行予约上门收购。
紧张的战前准备，终迎来了千车万民送粮忙的早稻入库高潮。八月上旬一到，一个个粉刷一新的收购站点，一幢幢腾空消毒过的仓库，一部部整修如新的扇户、淌筛，一幅幅欢迎农民交售粮食的巨幅标语，一个个简易搭盖的遮阳休息凉棚，一口口装满着凉茶的水缸、一包包防暑急救药品、一个个配戴服务标牌笑容可躹的收购员工，终迎来了如潮水般交售爱国粮的群众。一时间，全县粮产区40多个粮食收购站点同时开称收购。顿时，县境内的国道、省道、及县乡公路红旗招展、车水马龙。一辆辆满载着黄澄澄稻谷的农用小卡车、小四轮、手扶拖拉机、平板车、独轮车从四面八方一齐涌向粮站。滚滚车流中还夹杂着许多担挑肩扛争先恐后的卖粮群众，熙熙攘攘、前呼后拥，络绎不绝。此时宽敞的收购站点内，排队等候着验质、过磅、登记、结算的交粮群众，真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早稻收购是我县粮食收购和农业税收的大头，历届县委、政府都极为重视，要求早稻一季要拿下全年粮食收购任务的80%以上。目的是既要早抓粮源、又要确保税收任务的提前完成。因此，每年县政府总是抢在早稻开镰收割之前，召开全县各乡镇长、粮食、工商、公安、财政、物价、质检等部门领导和基层粮站、工商所、派出负责人参加的早稻收购动员大会。要求八月份全县上下要围绕着粮食入库为中心做好各项服务工作。力争早稻一季完成全年粮食定购任务，确保农税任务的超前完成。政府特别要求粮食部门增设网点、敞开收购、提供优质服务、从严执行政策，不克斤扣两、确保优质优价；工商部门切实管好粮食市场、不准私商小贩插手收购；公安部门维持好收购秩序，保障收购工作的顺利进行；并要求新闻媒体要大力宣传国家“先征后购、先定后议”、坚持收购“中等以上质量标准”、严格执行“依质论价、分等计价”的政策，电视台、有线广播要求每日两次准时向全县播报各乡、镇、粮食收购和农税收缴进度；在收购高潮期间，人大代表还组织巡视组深入全县督查；各乡、镇政府也高度重视，抽出大批干部驻村驻站，分片包干，督促收购。同时，由县财委牵头，以政府名义抽调粮食、物价、技术监督、公安、工商等职能部门负责人组成督查小组，深入基层站点，督查执行政策、服务质量、收购粮质。现场解决问题、处理矛盾。我们粮食局机关更是全力以赴，局党组及所有股室负责人，全部分工下到各基层粮站驻点，帮助收购。并实行分片包干责任制。我作为具体业务股室负责人，每天不是跟随局长、县长、人大主任的巡视组跑乡镇督促入库进度，巡查粮食部门收购服务情况；就是跟着财办主任的督查小组跑站点，检查执行政策、收购粮质、市场管理情况。更重要的还是要随时了解情况，处置矛盾，解决困难，及时调配人员、补充器材、安排调拨，确保敞开收购。
八月上旬，凉亭吴岭分站群众交售踊跃，开秤不几天仓库立时爆满，收购面临停秤。我和储运股老吴股长紧急运送雨布三张，蔴袋两千条，迅速帮助搭盖临时露天堆，确保收购不停秤。
八月中旬，高岭乡陈店临时收购点借用的民房不几天就全部收满，需即时边收，边调。但乡村路面被大雨冲刷多处塌陷，无法行车。我们督查小组马上与乡、村联系，立刻安排农用车运来石料填补路面并组织劳力抢修、及时恢复了道路畅通，抓紧调出粮食，保证了收购正常进行。
五里乡六圩临时点开秤不到十天，露天堆超高无法再收。但农民交粮队伍仍源源不断。我们临时决断协商租借民房和暑期停课的小学教室，保证敞开收购。
八月下旬，全县最大的产粮区河塌乡又一次率先早稻一季超额完成了全年粮食定购任务。喜讯一经传来，我立即以县委、政府名义起草贺信，连夜送县长签发，迅速通报全县。
由于各级党政重视、部门协作，上下合力。我县粮食收购持续超历史，连续五年率先超额完成收购任务，位居全地区榜首。极大地充实了县级粮食储备库存，确保了城乡粮食供应，受到省、地多次表彰、嘉奖！报刋、电台也纷纷宣传表扬。
1988年9月26日安徽日报以头版头条刋登了如下消息：
宿松县超额完成早稻定购任务
本报讯 到9月10日，宿松县己超额20%完成了今年早稻定购任务。全年的粮食定购任务己完成85.6%，比去年同期多收3575吨。
早稻开秤收购之前，该县就发出安民告示，规定今年粮食收购“六要”、“六不准”，要求有关部门提供优质服务，维护农民利益，严守纪律。县农行及时组织收购资金，供销、农资部门除兑现挂钩化肥外，还组织了一批计划外化肥供应农民。各级干部建立岗位职责任制，实行层层包干。八月上中旬，早稻收购进入高潮后，县领导首先动员家在农村的国家干部和粮食系统职工积极带头交粮，不少区、〔局〕、乡干部踊跃售粮。与此同时，县公安、交通管理部门在省、县交界处设立粮食管理站，严防“倒爷”抢购，偷运粮食，保障了早稻入库工作正常进行。
〔高昌学、吴昌征〕

1988年8月27日安庆报头版刋登消息：
宿松县早粮入库名列全区之首
三万五千余农户完全年粮食定购任务
略…… 〔高昌学 吴昌征〕
1988年11月10日安徽日报二版
宿松县表彰粮食入库好的区乡
略…… 〔高昌学 吴昌征〕
由于各级党政重视，措施得力，1988年当年收定购3495万公斤，议购3444万公斤，超额完成了省、市下达的定购计划和县定的议购任务。1990年定议购各收3600万公斤，创历史新高。改革开放以来，农村土地承包责任制带来了粮食连年喜获丰收，我县粮食收购也年年超历史。不到年底常常是仓仓皆满，站站涨库，每站点都搭建了1至2个临时露天堆，存粮都在几十到百把万斤。全县收购最高峰时露天堆有50多个，存粮高达两千多万公斤。收购总量连年超亿斤。土地增产、农民增收，粮食企业超购。农民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实惠，国家财政和粮食企业却背上了沉重的历史包袱。面临着的是促销减库，防止粮食陈化、变质，企业亏损、国家增负。
敞收是保农村、富农民，畅销是保城市、维稳定。敞收和畅销既是粮食工作紧密相联、缺一不可的两个重要环节，又是服务群众维护稳定的手段和目的。我县粮食销售，情况比较特殊。有城市、农村，有山区、棉区，还有库区。全县城乡销售分布象人挑担子一样，两头重、中间轻，成三点一线，点多线长的特殊格局。最北边大别山余脉的七个山区、一个库区乡，人口近八万。年计划销原粮1000万公斤，占全县总销售计划的18%。最南面长江边的七个棉区乡镇，年计划销原粮2200万公斤，占全县总销售计划的42%。棉山区销售总量合计3200万公斤，占全县总计划的60%。剩余的40%系以中间县城为主体的非农业人口供应，年计划销量为2200万公斤。全县计划年销售总量为5400万公斤，加上省属华阳河、九成坂两个大农场和县内外议价销售，全县年历史平均销售水平在6000万公斤左右。基本做到购销平衡略有节余。
粮食销售从稻谷收购、储藏、调运、到加工成大米等多重环节后再销售给群众，既涉及企业经营效益，更涉及国家政策和群众观念。粮食部门的职责就是要按国家定价把优质大米供应给群众，确保人民群众的正常生活和社会稳定。粮食供应的前提是合理、及时，关键是粮质，根本是服务。棉山区的粮食供应指标安排，原则上是根据农民自产粮的实绩，扣除种子、饲料粮后，剩余按年人均500市斤〔原粮〕口粮标准补足安排。由区站购销员核实后分批填证，就近站点按统购价供应，粮食年度末过期作废，节余指标农民可自愿卖给国家。供应的品种主要有标二秈米，标准粉、建设粉和面条。粮食部门要严格按国家等级标准和统一定价，组织加工、调运、供应。要确保质量无沙粒、无异味、无杂质、无霉变。
每年冬季，为抢在大雪封山前把粮食从产区运进大山里的每一个站点，己保证山、库区农民安全过冬有饭吃，能过上一个祥和的春节。节前，我总要提前安排加工，亲自跟车押送大米进山，通知农民尽早购买。尤其是对库区背井离乡的拆迁移民，他们舍小家保大家，内心本来就不平衡，如果政策稍不兑现，服务不到位，就会导致社会的极不稳定。
那是八十年代中期的一个雨季，连续的暴雨使库区水位猛涨，沿库河汊大片土地淹没，粮食颗粒无收，移民生活极其困难，由于救灾工作和物资未及时到位、引起移民集众上访，围攻乡政府及县派工作组。后经多方安抚才算平息。在群众提出的众多意见中，涉及粮食供应的一是移民口粮标准太低，二是供应的大米有黄变的恶米和沙粒。县委责成立即严查，我亲自带队赴山区核查。结果确系产区大收购时，为解决农民卖粮难，又迫于行政催交任务压力，收购了超水份的稻谷，造成原粮黄变，加工出的大米也发黄。大米中含沙系个别米厂除石设备损坏造成。我们在尽力做好善后工作的同时，即时改进加工流程，购置新除石设备，确保大米无沙。同时敦促政府发文早稻坚决不收高水分恶谷的要求。在曾任过地区粮食局长的县委书记柳成林的支持下，全县闻风而动，特意安排银行无息贷款给农户添置脱粒机，彻底改变农民早稻收割不及时脱粒、高堆稻把存放待脱的旧习，做到边收边脱，从源头上保证了收购粮质，一举摘掉了粮站收恶谷、群众吃恶米的帽子。对库民口粮标准太低的问题，我们及时以政府文件报告地区批准，调整了库民的口粮标准。
城市供应更是众口难调，一会儿粮质问题，一会儿服务态度问题，动不动居民就找政府上访、大亊小亊就写人民来信告状。我们没有就亊论亊，水面按葫芦。而是从抓自身出发，开展职业道德教育、整顿内部纪律、通过劳动竞赛来实行工效挂钩。促使职工自觉端正服务态度，注重服务表现、重视站群关系及企业形象。在确保早开门、晚关门、扩大花色品种、提高品种质量外，处处把方便让给群众，把困难留给自己，致力于维护社会稳定。如糕点行业按政策应12%的随粮供油，城关一粮店在销售开票时错按饮食行业6%供应，为此行业单位意见很大，此亊反映到局。我立马带粮店主任和营业员主动上门赔礼道歉，并按规定补足供应。
城镇供应政策性强，牵涉面广。对群众粮本节存的粮食指标，我们一改过去年度过期的老做法，实行年末统一结转新证，既得到了群众的普遍拥护，又缓解了粮票兑换的压力。尤其是省属两个大农场四万多人口，成分复杂，几经历史变迁，人口资料保管不全。人员流动频率又高，在人员变动迁移户粮关系时，农、非性质难以把握，常常为要求当亊人提供原始依据或县级以上粮食性质证明而遭到反感和不理解。涉及当亊人切身利益，每每因此引起矛盾。我与县公安局张政委、华农叶场长、物资供应科苏科长、九城农场凃科长等多次赴省公安厅、粮食厅、农垦厅等部门反映回报。在省公安、粮食厅的授权下，我带领十几人的清查小组在农场公安、政治处、管粮食的物资供销科等单位的支持下进农场安营扎寨，进行全面的人口清理。历时个把月我们查找人亊、户、粮关系原始进出档案资料，逐人重新造册登记，确立身份及户粮性质。按照老人老办法、新人新政策、遵重历史依据，实亊求是地分类划分，报省主管部门核查备案。合理解决了农林四场职工户粮关系性质的确认及日后调动迁移的矛盾。重新建立了该单位职工粮食档案底册，解决了农场职工的后顾之忧，使用粮单位、群众都满意，有效地维护了社会稳定。
为把实惠让给农民，我们年终对棉山区群众结余的口粮指标，釆取议价收购再议转平充实县级库存，然后再将县外平价调入计划，就地平转议销售，既节省了调拨费用和人员开支、降低了粮食损耗，又得到了国家平价补贴和保管费用。这种县内收购议转平，县外调入就地平转议的创新办法，被同行们赞称为异地指标划转，并得到了上级粮食部门的认可和兄弟县市的借鉴。88年省安排我县从巢湖庐江、含山县平价调入粳稻一千五百万公斤，我受命带储运公司石经理前往接收调运。在现场了解到粳稻议价行情特好，若现粮运回、往返一千多公里，平均费用每公斤要4分，昂贵不说，关键是本县群众不喜食粳米，又积压库存。我分析利弊后一边电话向局领导回报，一边果断决定就地议价销售，获取差价利润每公斤4分，加上节约运费开支60万元，反顺一算，净增效益120万元。将这部分差价用于县内议价收购农民粮食，再转平价库存供应群众，不仅解决了农民卖粮难问题，使群众得到价格实惠、企业减少费用成本，又达到了品种余缺调剂，粮食合理流转，国家、农户、企业皆大欢喜，社会和谐安定的根本目的。

1986年火红的粮食年代粮局领导在凉亭镇与党政领导及员工们的合影二排右三为作者

北京总政词作家贺东久战友回乡，在宿松二粮店与战友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