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回

首分兵师部卫生科
迎佳节登台露头角

紧张的新兵训练结束后，我终于被专业对口分到师后勤部卫生科。一同同分到卫生科的战友还有老乡刘大德、尹四保、吴新奇等人。浙江的陈贵芳、黄日红、黄志顺、陈和阳、胡高水和河北的张同喜、许海勤等战友也分配到了师卫生科。我和吴新奇被分到到医疗所卫训班，老乡大德分到炊事班，尹四保分到科部当通讯员。
师卫生科座落在泗阳县城东北角二里地的公路旁，院子大门正面对东朝着公路，大门左侧有一个简易蓝球场。一进大门，一条连接东西的沙石公路直通最西边的车库，进大门右首座北朝南一排青砖灰瓦的平房，那便是卫生科科部办公室。左手边是家属大院和女兵宿舍。再往前走是一条横贯南北的大路。站在两条大路交叉的十字路口放眼四望，大路东侧是办公区，科部办公室后面依次排列着是仓库、药库、担架班、驾驶班、炊事班、伙房、水塔、猪圈、菜地。西边是医疗区，依次排列着是：第一排门诊所、防疫所、药房，第二排手术室、医疗所、病房，第三排病号小伙房、传染病房。卫生科占地面积很大，整体布局座北向南，严谨合理。一条横贯南北的大路把办公区和医疗区隔成了两大片，又一条连接东西的马路把军事区和家属区分成了两大块。虽是一套色的平房，但环境优雅、整洁，四周远离民宅，离县城又近在咫尺，确实是一个闹中取静、交通便利、适合病员治疗、休养的好地方。
新组建的卫生科，兵源配置、医疗设施正在逐步配备到位。全科设三所一室，干战加起来一共才四十几人，而且干部比战士多，战士只有一个炊事班、一个驾驶班和两个卫生员班〔均不满员〕。科长余凤德是一位从高射炮兵群调来的老干部，他态度温和、作风严谨、办事细致，初一见面，就会给人一种特有的老持、稳健、可靠的感觉。他是我见过的部队领导中水平和方法都很高的首长。副科长李朝夕，毕业于上海军医大，是一位个子修长、医术高超、戴着一副高倍近视眼镜、整天一脸严峻面孔的知识分子。来前系军区炮兵门诊所所长。恊理员潘志柏老家在安徽淮北，整天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让人见了很感亲切随和。副科长有张连弟、刘德海二人，张副科长个子虽也是一长二大、但略显老态，见人笑眯眯的很是随和。刘副科长因病长年在南京居住治疗，很少来部队，许多人都不认识。卫生科下设防疫、医疗、门诊三个所和药房。防疫所长郑敏毕业于七医大，从野战医院调来，是一位作风正统的军人，干亊干脆利落。医疗所郭所长个头矮小、为人一副老实巴交不善言语的样子，办事确相当认真。门诊所姚所长比较正统、办事很是严肃认真。曾副所长个子虽显矮小，但为人和蔼可亲，特别对病人服务细致周到，很受师直家属和战士们的欢迎。药房主任陈荣民，个头矮胖，见人张口就笑，整天乐哈哈的，一讲话就脸红脖子粗。刚组建时，卫生科医护人员很少，军医只有杨洪举、王宗平，谭德金，医助也只有王长银、龚丙元、李德业，他们大都是安徽人。正规护士确一个没有，病房护理工作由两名叫饶金玉、黄玉友的老兵带领。新兵分配来后，卫生员设了两个班，归医疗所管辖，饶、黄两人分别当班长，我也曾当了一段时间的副班长。炊事员大小伙房共设一个班，驾驶员设一个班统归科部直管。
新兵中最为引人注目的还是稍后分来的首批五个小女兵，她们十五、六岁的年纪，穿着硕大的军装、满脸的童真雅气，尤为惹人关注。听说她们都是来自炮兵下属炮66师、炮9师的干部的子女，这对我们一批刚从偏远农村小县城入伍，从未见过女兵的新兵蛋子来说，还真是一个新鲜，好奇、惊羡而又不敢搭理。虽然大家整天在一个锅里吃饭，一个院子里生活、学习、训练、劳动，但男女兵之间还是非常禁锢，只能敬而远之，还真目不敢斜视。这首批五个女兵，说来也怪，不光名字叫有三个叫平、两个叫燕〔金平、建平、云平、海燕，燕燕〕非常巧合不说，而且每人都胖瘦高矮型态各异。虽然同穿着一套时髦的绿军装，扎着一样的马尾辫。可长像、个性却独特各异。因而老远就可以一眼分辨出是谁来。大个子金平身材瘦长、皮肤稍黒，个性火辣、急躁；建平中等身材、尖尖瓜子脸上镶嵌着一副明亮的眼睛、再配上高耸的鼻梁，很显匀称。但平时很少言语不愿理人，让人觉得有些傲气；云平个头中等、皮肤黄里带红，性格热诚好动、平日里总是笑脸对人，很善与人交谈；海燕个头虽不高，但五官很端正，个性开朗且又沉稳，整天满脸红扑扑的，加上笑声似银铃般的特别洪亮，很惹男兵们注目。燕燕个头不矮、身材较胖，但皮肤确白里透红。她个性开朗、耿直，说话快人快语，办事也风风火火，并能吃苦耐劳，不象是个干部子弟，所以特让男兵们佩服并愿意接触。随着医疗器械设备的逐步配齐；干部战士们的陆续补充到位，卫生科也很快开展了对部队伤病员的门诊和住院救治任务。由于各连队的卫生员尚未全部配置到位，因而门诊发病率也很高，住院病号也络绎不绝。这对当时缺少有经验的护理人员的卫生科来说，我这个乡村土医生到成了骨干力量，病房护理打针发药对我来说都轻车熟路，不用从头学起，因而专业学习课我上的很少，所领导主要安排我在病房跟女兵们一同值护理班，让其他战友多抽时间去上课学专业知识。同时、我作为是首批新兵连发展的团员，这在当时团员很少、男女青年很多的卫生科来说，党支部和政治协理员又让我担任团支部副书记，负责宣传、组织工作。所以，整天抽空出墙报、写广播稿，安排周末团员青年活动、教唱歌曲等又成了我的主要任务。我充分发挥我的文艺特长，并利用我地方工作多年的阅历、经验、持重和老成，把卫生科的团员青年活动搞得风生水起、有声有色。一时间，我渐渐成了组建时期科领导和党支部的有力助手，成了全科干战心目中一名老练、成熟的特殊新兵。更成了全科团员青年中小有名气的老大哥式的人物。同时，整天忙忙碌碌的工作、学习、生活也使我感到很是充实、快乐！组建时的卫生科虽然环境很差，条件也非常艰苦，但营房内始终是一派生机勃勃，整天洋溢着一片青春的欢声笑语。
时光如流水似箭，一转眼元旦春节将至。为喜迎首届入伍新兵的第一个新春佳节，更为庆祝高炮兵七十五师组建授军旗仪式的正式举行，师直各单位正在积极筹备组织一台文艺节目。作为全师唯一一个有女兵单位的卫生科来讲，若不能拿出几个像模像样的节目来，还真有点说不过去。后勤部张再桥干事为此早早来卫生科找到科领导要求组织人员抓紧编排。新近担任团支部副书记整天忙于出墙报、写广播稿、发展新团员、教唱革命歌曲的我，又被张干亊和协理员点名来负责组织编排节目。这对有着地方多次排演小节目经验的我来讲，虽说是轻车熟路，但毕竟在部队是首次参与，而且从授旗仪式和欢庆佳节的重要高度去考虑，既要适应当前抗击外虏入侵的严峻形势、又要激发部队紧急训练备战的革命热情，自编自演有思想性、有战斗力的节目，确实有一定的难度。“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我领受任务之后，首先把海燕、建平、金平几个平日里喜欢文艺的女兵和颇有文艺特长的陈贵芳等战友抽出来先搭架子，大家一块共同商讨节目的表演形式和内容题材。然后分头寻找资料，再碰头最终敲定了群口词《高射炮兵心向党》、锣鼓三句半《修正主义吓破了胆》、女声小合唱《我是革命的好后代》、快板书《我为战备训练忙》、男女表演唱《欢天喜地迎新春》等五个节目。一、二个节目我自己编写；第三、五个节目分工由三个女兵共同编写并寻求曲目移植和编排动作；第四个节目由陈贵芳结合本单位训练中的好人好事搜集编写。两天后大家与科领导潘协理员在一齐共同会审后，我又送部里张干亊定稿。节目一经确定，大家按立即按角色分工，群口词和表演唱三男三女一齐上；锣鼓三句半由海燕、金平、我和贵芳四人共演；快板书由我和贵芳两人承担。女声小合唱由三个女兵表演。角色明确后，大家就不分日夜地抓紧排练。采取先分后合的办法，在各自熟背台词的基础上再集中一起设计编排动作。然后请科领导审查，再根据领导提出的建议进行修改排练。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大家以纯熟的技艺和临战的姿态作好了充分准备，期待着激动人心的时刻到来。
一九六九年十二月二十七日高炮七十五师正式成立授旗仪式暨誓师大会在师大礼堂隆重举行，来自南京军区、南京炮兵的首长们亲自到场宣布了中央军委授予高炮七十五师战略预备队的命令。并亲授师、团军旗。当首任师长王常在和各团团长庄严地接过南京炮兵周司令授与的军旗时，全场官兵全体起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王师长代表全师指战员上台进行了庄严宣誓。紧接着首任师政治委员郝光作了战备形式的动员报告。最后师直各单位〔庆组建、迎元旦〕文艺演出正式开始。演出中我们师后勤部卫生科的节目一炮打响，几个节目热情奔放、说唱兼备、新颖别致，无论从节目形式、内容和演出水准上都深得各级领导和战友们的赞赏！我和几个参演的战友们也小苗初露尖尖角，一展了个人的文艺才能。

第一届师宣传队军民普及样板戏全体人员合影三排右一为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