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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特凡大公(三)
但是,大公的承诺还是受到了大臣们的另议。
首先站出来的,是那位向大公奉献财宝的大臣:“殿下,少年武功超群、志向高远,实为国家栋梁之才。殿下知人善任,如封他为将军,让他领兵出征,相信他定能不辱圣命……至于公主的婚配之事,臣以为,是否可暂缓……”
大公的眉宇间投出一丝疑问:“哦,为什么? ”
大臣继续谏言道:“公主年龄尚小,清纯靓丽,犹如初春的花朵。此时便为她定下终身,就如为她的成长设下一道难以预测的屏障,这对公主,未必是一件随缘之事啊。”
大公没有回答这位朝臣的谏言,而是把目光投向其他几位大臣:“诸位爱卿的意思呢?”
其他大臣于是纷纷附和:“臣等认同此番话语,觉得言之有理。”
大公沉思片刻,终于向他们亮出了底牌:
“朕本来还想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希望你们真诚反思,做出正确的选择。可是,你们却又一次错过了。”
随后,大公说出下面一段话:“一个年龄尚小的孩子,居然敢在君王的面前亮出身手,只为证明自己有资格去为疆场慷慨捐躯、杀敌报国。这样的一个孩子,如果朕还信不过他,那还有谁,比他更能担当得起朕的信任呢?唔,难道是你们么?”
“朕今天一开始就表达了对你们的失望,其用意,无非是要你们迷途知返,能在国家命悬一线的危亡时刻,敢于牺牲,敢于担当,为百姓做出表率,让自己的儿孙在关键时刻能够挺身而出,为国家效力,尽奉一个臣民的责任。可是,你们却有错不改、执迷不悟,并且还作出一副忠君为民的样子, 借以掩盖自己的私心,却全然不为国家利益着想!”
“朕把爱女许配与他,是要他不辜负皇家的尊严,能在生死面前临危不惧;假如他遇有不测,暗自流泪的,只有公主一人;可朕若是让他做了领兵打仗的将军,他若决断失误,无辜断送将士的性命,那哭泣的,就不是一人两人,而是成百上千的人。试问,朕,能这么昏聩么?”
“你们既然这样看重他,请问,你们敢让自己的儿孙去随他出征打仗么,唔?”
重臣面色灰白,有人甚至暗自发抖……
大公向他们摆了摆手:“去吧,带着你们的礼物回家去吧,让这些礼物去供奉你们的那些儿孙们去吧,朕倒要看看,当我们国家到了山河破碎的那一天,你们的财富,还有你们的儿孙们,他们的下场,将会是一种什么样子!”
出征的日子到了。
大公的六个儿子连同新招赘的女婿,全都披挂上阵,并且站在了军中的最前端。
送行的百姓倾城出动,他们眼含热泪,目送即将开赴沙场的铁血勇士,一遍一遍地划着十字,为他们取得胜利而暗暗祈祷。
全服戎装的少年站在一匹最为醒目的战马跟前,虽然他稚气未褪,身材单薄,但是,他面无惧色,渴望杀敌的激情,令在场的人每一位父老都肃然起敬。
当出征的号角吹响,少年默默来到公主的跟前,面对美丽无比却神情忧伤的未婚妻,他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随后,他跨上战马,头也不回地向前方走去……
少年的行为感染了所有的出征将士,他们神情庄重地自然跟上,朝着热血与激情喷涌的沙场,阔步开进……
大公也跨上了自己的战马,这一次,他将身先士卒,带着他的军队,与敌人决一死战。
几位唯唯诺诺的大臣用乞求原谅的眼神望着大公,希望大公能在出征以前,给他们一个机会。
大公果然在他们跟前停下了脚步,他注视着他们,:“你们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么?”
重臣面露愧疚,纷纷低头回答:“臣辜负了殿下的厚爱,请求殿下原谅……”
大公没有回答他们的话,却把眼光投向行进的部队。他望着浩浩荡荡,长如巨龙般的队伍,感慨地摇了摇头:
“不,你们辜负的,是我们的人民,还有养活人民的这片土地!”
说完,大公持鞭策马,追随他的部队而去……
不久,前方便传来胜利的喜讯:奥斯曼人,被打败了!
大公圣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