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们终不逝去的青春
岁月会蒙尘,容颜会改变,但青春的记忆永远会在内心深处熠熠生辉,永不逝去。
——题记
认识“马立昆仑”的时候,我只有13岁,刚从无锡转学到蚌埠11中,虽不在一个班,但他是我家的邻居,还有“泗方湖”、“铁牛”、“可夫”等。“泗方湖”就在我家隔壁,每天来回都要经过他家门口才到我家,而“马立”家在我家的侧后楼,从我家的边门和北屋就能看见他家的窗户。3、40年后,我们只要聚在一起就会讲起大院里的趣事,那些好玩的事总是让我们笑个不停。即使大家分离、各奔东西,在不同的地方生活,也还会常在心里一遍遍的温习孩童时留下的欢乐。
秋天,是大院果实累累的季节,到处是苹果、梨子、石榴,甚至打开窗伸手就能摘到果实。我们每天上下学都穿过果树林,见到成熟的大一点的果子就做下记号,并且数好第几棵树,等着天黑出来“偷”。往往是做了记号的果子莫名其妙的没了。好几次这样后,我们几个女孩站在果园里猜测议论,被老实的“泗方湖”听见,他大概是看出我们太傻,也不忍我们几次空手而归的气愤,悄悄地告诉我们是谁干的。原来是“马立”“可夫”一帮男孩最万恶,上下学的时候他们就远远的跟着我们,部队大院的女孩永远是走在前面,甚至一字排开占领大路,男孩子永远溜在小路上,他们看着我们做下的记号后,诡秘的商量着他们的行动。女孩子胆小,基本上是要等天黑透了瞒着父母跑出来。男孩子可不管这些,只要有点夜色掩护,就学着狗叫猫叫吹口哨或干脆大喊名字去他们约定的地方,趁我们没出门前,先下手提前把果子摘了,然后爬上树边吃边偷笑看着我们在树下转着圈的找属于我们的果实,还偷听我们发出的疑问:“怎么找不到了,傍晚时看见在呢?……”这时他们在树上忍住笑,把吃剩下的核当做子弹一个个的砸在我们身后,看着我们被吓跑的样子得意的哈哈大笑,然后用手抹抹嘴跳下树,胜利的返回。几次过后,加上“泗方湖”的提醒,终于有一次被胆大的建萍逮到,毫不示弱的双手插在腰上把他们大大的臭骂了一顿。之后,情况发生了变化,果园无意当中被划分开了区域,11号楼附近的果园属于我们女生的,之外更大的区域则属于男生的领地,从此我们就能摘到被早早就瞄准的果实,当然有时会在两片果园的交叉路口双方碰面,也是互相心里有数,不讲话低着头匆匆走过……(没过多久,高炮师从越南回来就移防无锡,我们也都成了军人。)
我们都是邻居,又在同一个学校上课,除了周边的部分居民,大部分都是部队的孩子在一个学校,从钓鱼台开始往南全是部队驻地。那时我特羡慕“可夫”跳的《蝶恋花》,这带有一点武术动作的舞蹈是我们学校宣传队的王牌节目,带着稚气的脸能跳出刚柔并济的那段舞蹈在文娱贫瘠的年代可真是了不起。后来在75的《红剧》里,他的武功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发挥。
邻居、同学,战友,那种熟悉变成了牵挂,变成了互助的关心。在过去的年代里,人和社会没那么开放,我们互相之间不讲话,但这股情感都在彼此心里流淌着,在各自的心中颤动。不知从什么时候,我开始盼望“马立”的来信,不用看地址,凭着娟秀的字体就知道是他的信,就会感到快乐。我们当兵时年纪都很小,一直在部队长大,根本就不知道社会的模样,参军到了部队独自要面对许多没有遇到过的问题,茫然、苦恼其实也很容易忧郁,也会依赖信件互相倾诉、互相汇报各自的一些情况。“马立”的信中大多只有信念和鼓励,“胜似闲庭信步”是他的座右铭。部队的日子充满紧张严肃,也并不是每天都满满信心,尤其我15岁才当兵就失去母亲,没母爱对当时的我来讲非比寻常,他一直像哥哥一样给我勇气、理解、支持、爱护直至今日。在我年少的时光、青春的成长、中年的成功里有“马立”的日子都是节日。那些发黄的纸片儿带给我的仍是长久的温暖与欢乐。
沧桑漫卷,流年飞度,50年过去了,一生不会再有50年,时光永远向前,可在我心里,那些邻居+同学+战友的情谊,其存在的重要性就像幸福一样永在心头。
(感谢“杨柳春风”的邀请,将此去年“八一”随手写的小东西作为军盟纪念日征文附上。表示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