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纪实传记〕 人 生
第四十四回 战斗兵团闻风成立 造反组织遍如春笋
随着红卫兵大串联活动的风起云涌,全国各地很快受到波及,广大群众积极响应毛主席在天安门广场接见红卫兵代表时发出的“你们要关心国家大事,要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的伟大号召,闻风而动,迅速各竖旗帜,成立各种名目的造反队组织。特别是上海工总司、江苏工总司率先竖起革命造反大旗宣告成立后,各省市紧跟而上,各种群众革命造反组织应时而生。偏远的松兹县,工人、农民、学生、机关干部职工,也不甘落后,纷纷拉起革命大旗,成立各自的造反队组织。一时间,小小松兹县城群众造反组织,如雨后春笋破土而出,遍地而生。一开始,松兹在老县委少数领导人的授意下,出于维护自己的领导地位,控制群众运动的发展。一个由县委机关干部王之任总司令、江文任总政委,以县、区、社、大队各级党政干部为主体、各基层单位所谓出身好的左派为骨干的御用组织—《松兹县毛泽东思想战斗兵团》自上而下地抢风成立了。各级以行政机构发通知,象发展党团员一样,层层按照“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的极左原则,迅即、神密地发展成员,不到五天,全县己发展到号称有十万之众的庞大组织。广大因家庭出身不好、社会关系不清或被认为有个人历史问题的革命群众,被统统排斥在外,不让参加。这样做,人为地制造了群众内部矛盾,造成了极大的党群思想隔阂,在群众心目中埋下了严重的怨恨情绪。特别是《战斗兵团》全县成立大会在县城耀武扬威地游行、其成员趾高气扬的态度、其组织处处限制群众揭批县委盖子的保皇做法、更是激起了松城绝大多数群众的愤怒!
“那里有压迫,那里就有反抗”首先,松城中学的红卫兵小将们奋起反对,他们上街游行示威,到县委静坐开展绝食斗争,坚决要砸烂御用保皇组织《战斗兵团》。红卫兵小将们一声声“抬头望见北斗星,心中想念毛主席,斗争中想你有方向,困难时想你斗志坚”、“马克思主义的道理,千条万绪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造反有理。”激动人心的歌声、口号声,深深激起了全县、特别是县直受排斥和压制群众的反抗精神,他们由同情到支持,迅速地在站在红卫兵小将一边,在暗中串联、在加快结集,最后团结一致在《战斗兵团》成立不到一个月时间,奋起轰垮了御用保皇组织《战斗兵团》。紧接着各口、各机关单位、各学校厂矿、公社、街道,群众自由结合,先后自发成立了许多革命群众自己的造反组织。
首先,松城中学红卫兵小将们,率先在原统称毛泽东思想红卫的基础上按照年级、班级、平日关系等因素自愿组合成立了《暴动兵团》、《六月天兵》、《刺破青天》〔后大联合简称暴六刺〕、《浴血奋战》、《过大江》、《星火燎原》〔后大联合简称战江火〕等较大的红卫兵组织。紧接着县委、人委机关,县宣传、文教、卫生、商业、供销、农林水、气象、交通、财政、粮食、工商、税务、银行、公安等部门,县直各厂矿企业,如电厂、酒厂、印刷厂、竹器厂、木器厂、食品厂、棉织厂、针织厂、服装厂、电瓷厂,搬运站、公路站、交管站、汽车站、排灌站、水文站、血防站、防疫站、农技站、兽医站、食品站等,近百个单位都纷纷成立革命群众组织。一刹时,松兹县成立的群众造反组织大大小小有两百多个,真的是男女老少齐踊跃、一家大小都报名,形成了一个人人抢着报名、个个争先加入的壮观局面。许多人还生怕迟到了加入不上,会让人瞧不起,会让人戴上一个不紧跟领袖闹革命、不积极参与《文革》运动,缺乏继续革命思想的政治帽子。
财政局机关的干部职工更是不甘落后,也紧步后尘,跟进而上。特别是象解生一样在运动初期受到压制和排挤的一部分群众,他们十几个人没有一个当官的,全是普通老百姓,好一派无私无畏的彻底革命精神。他们坚决响应领袖号召,忠诚党的领导、紧跟形势,奋勇当先、率先扛起革命大旗,成立了颇具响亮的革命造反组织—《怒吼兵团》。在为成立组织取名时,解生、益鸣、天宝、老梅、圣林等几个人一合计,觉得大家都曾今是受压制、排斥的所谓右派,现在毛主席解放了咱们,咱们不能再懦弱无能了,再不能让组织上和群众瞧不起了,要有革命者的勇气和胆略。要高声怒吼!同时,更要精诚团结、英勇奋战,要一个个象忠诚的士兵一样,团结一心紧跟毛主席干革命。所以最终决定用《怒吼兵团》作为组织名称。在选头头的问题上,大家一致同意按照巴黎公社民主集中制的原则,去选举革命意志坚强、能带领大家奋勇前进的、真正的工人、贫下中农家庭出身的人当头。会上许多同志都提出,解生出身贫穷,既是县财口学习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又是县职工读书先进个人,选他当头不错。解生连连推辞说:“我年少不晓世亊,阅历经验太少,不能堪此重任”最后,大家通过无记名投票选举,最终益鸣、解生、天宝被大家分别推选为一、二、三号服务员。另外,财政局以公产管理委员会为主体成立一个名为《过大江》战斗队,服务员为舒赐、李新;以运动前期的一些积极分子为基础成立了一个《战犹酣》战斗队,服务员为朱学、李文;剩下几个原《战斗兵团》出来的、平时单位群众又都不感冒、个个造反组织都不想要的人,他们就自己成立了一个《红色财政》造反队。这样一来,一个仅有三十几人的县财政局,〔包括公产管理委员会〕除了两个不问亊的当权派,剩下的人就成立了四个群众造反组织。这在松兹县还算不多,有的单位是两三个人成立一个战斗队,还有更甚者,松兹电信长途线务段一个工人,竞自己成立了一个叫《电信工人造反团》的组织,并自己冠名叫司令。可见当时造反派组织之多,简直多如牛毛,真象雨后春笋遍地皆是。当然,财政局人数最多的群众组织,还要算解生他们的《怒吼兵团》。他们除了有解生、天宝、圣林、老梅、普义、定国、等一帮初出茅庐刚工作不久的毛头小兄弟外,还有一些饱经风霜、工作几十年、并掌握着财政预算经费实权的老革命,如怀英、明暑、朱琦等,另还有几个刚军队转业的干部,如益鸣、有成等人。更使解生们感到最自豪和最具有人气的是,县人武部部长的家属朱大姐竟然也报名参加他们的组织。一旦革命重任在肩、解生等几个服务员更是干劲十足、热情特高。他们主动与其它组织商量,就如何响应毛主席“抓革命、促生产”的伟大号召,尽快解决目前财政局当权派靠边站、工作组已撤离、日常工作无人抓的半瘫痪局面,共同联合起来,挑起全县财政收支管理工作的担子。每个组织都将人员分成两拨,一部分抓革命、一部分抓工作,再共同抽人成立“抓革命、促生产”领导小组处理日常亊务。并抽出圣林、积之参加县“抓革命、促生产”办公室办公,恊助驻军领导一起处理全县财经管理工作。解生受大家信任,分工抓革命。于是,对内组织学习、搞大批判,抓斗、批、改;对外负责联络财口、县直,及全县各群众组织之间搞大联合。由此,随着《文化大革命》运动的深入发展,解生既经受了历练、广结了人脉、增长了才干;同时,也使个人在后期激情狂热的群众造反运动中,遭受了许多想象不到的人生曲折和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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