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长编纪实传记〕一个小人物的多味人生 〔 第八章 认 知 天 命 〕

               第十五回    炼铁厂卖菜攒学费     潘家湾砍柴遭戳伤

      在松兹县城的西北边约三华里的地方，有一大跃进年代一哄而上的炼铁厂。在家家砸锅献铁、处处高炉炼钢的风狂日子里，这里聚集了好几百人的青壮年队伍，他们土法上马大炼钢铁。一时间，昼夜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炉火腾熖，铁流滚滚。工人们日以继夜的奋战，节奏紧张、生活清贫。时值三年自然灾害困难时期，虽然能吃饱，但口味单调，花样甚少。自允许社员开荒种自留地以后，城乡居民告别了饥饿死亡的威胁，家家瓜菜代渡灾荒，并逐步自食有余。解生一家，母子齐心协力、起早摸黑、开荒种地，杂粮瓜菜大丰收，的确吃不完。这时，解生母子为给三个孩子攒点学费，就打起了炼铁厂工人吃菜的主意。于是，解生母亲每天总是把园里摘下的青菜选好、洗好，等解生一放学，就马上炒好，分别用瓦罐，盆子装好，让解生送到炼铁厂去卖。夏季是青椒炒扁豆丝、青椒炒豆角、红椒炒丝瓜、蒜泥闷紫茄等；春季是酱干土豆丝、韭菜炒蚕豆辩、宛豆萝卜丁、炒小青菜等。价格一般都在五分至一毛钱一小碗，鲜嫩可口、热气腾腾、色、香、味居全，特受工人师傅们的欢迎！

      每次中午放学，为抢在炼铁厂师傅们开饭之前赶到，解生一放下书包，就挑上炒好的各种菜肴，往炼铁厂赶。出北门城、过砖瓦窑、走宛家塘，一路小跑，满头大汗地赶到炼铁厂时，师傅们正好开饭，解生就赶忙放下担子，扯开嗓门高喊：“卖菜啰、卖菜啰！又嫩、又辣、又好吃、又下饭的菜啰。”在工地上卖起菜来。为了怕菜凉了，每次不仅要盖好盖子不说，还要加盖一层旧棉袄保暖。扁担头上经常挂着一个母亲特为缝制的小布袋子，装上零钱以备找零。一开始，卖的人少，一天能卖个十来块钱。后来，卖的人愈来愈多了，就只能卖个五六块钱，有时卖不掉，就只得带回家自己吃。为了簿利多赚，母亲总是让解生卖菜要把菜要盛满了；为了让人吃了又想买，母亲不昔多放菜油；而且又变换法子，调整口味，有的加辣、有的加甜、颜色搭配；这样一来，使工地的师傅们总愿买解生的菜吃。一年下来，竞赚了几百元钱的学费。钱是赚了一点，但解生也因此经常迟到早退，而受到老师的批评。

      大食堂解散以后，社员各家各户又添置锅筷碗盏，自己起伙烧饭。解生一家除父亲和大哥在外地外，四口吃饭要烧很多柴火。那时小县城既无煤、更无液化气烧，老百姓只靠上山砍柴烧。那时城周围能砍柴的近处有河西山、钱家山、鯉鱼山、马安山，远一些的有两角尖、潘家湾、龙山、殷家湾，杨家湾。母亲终日里要既要做工、又要帮人洗衣服，还要砍烧确实很累也难以分身。解生非常惜爱母亲，因于砍柴的任务无疑又落到了解生的肩上。

      吃大食堂时，各家的灶台都扒了，铁锅也让大炼钢铁时给捐献了。解生家当时好不容易偷偷留了一口铁汤罐，食堂一拆后，每顿用汤罐烧饭吃，既热不了菜，也无汤罐顺便烧热、开水喝用。同时，为了节省柴禾，因此母亲买了一大一小两口锅和一口井罐一口汤罐，用星期日整整一天娘儿俩自和黄泥巴、自搬砖头，砌了一口灶台。为了割茅草，也专门叫铁匠打了一把毛耳刀和一张砍柴刀。一开始，解生利用星期天跟着母亲在附近田头地坝学趟把割茅草，后来夏天就起早割黄荆条和芭茅，等下午晒干了，放学再去收。起初，手经常不是被毛耳刀割破了口子，就是被茅草、芭茅，划出了道道血痕。有时头上被黄蜂咬了，脸上也被芭茅划破了，手也被毛耳刀割了，总之，手，头、脸不是划痕累累，就是血迹斑斑。后来，附近的柴草被人割光了，就只得到五华里以外，靠湖北省黄梅县撘界的潘家冲去砍柴烧。只要是好晴天，解生同令志、铁牛、国翰及邻居友娣姨，映菊姨等人一道，五更起床去潘家冲砍柴。大家一道出小西门、走城西菜园、过新河大桥、经一天门、进虞家岭、爬佛子岭、翻粟树坳、才到潘家冲，常常走到山上时才天光。潘家冲山高林密、灌木丛生，因属两省交界，林业部门和社队管理不是很严，所以大家一到山上放开手脚砍粟树枒、黄荆杈、枫树枝，个把多小时后，就能砍一担约七八十斤杈柴，挑上就往回赶。假如路上不耽搁，一般在八点钟左右就能到家。每次放下柴担，解生急忙扒两口饭，背上书包就往学校跑，一路小跑赶到教室，还是经常迟到，一开始也就常被罚在教室门外站着。日子长了，班主任石老师深知内情了，不但从不罚站，还总是抽空帮着给补课。并时常摸着头关心惜爱地说：“家里难，又那么小，真是不容易呀！下次若是晚了，不要太跑急了，恐发生亊故。”这使解生深受感动！更是发奋用功，自觉把平时拉下的课给补上。做到时间耽误而成绩不拉下。

      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季，因梅雨季节太长的耽误，家里柴禾快要烧光了。解生心想暑假将近，为不耽搁复习迎考和夏季烧水用柴较多，使家中多存一些柴火。因于，除了平日里每天清早砍一担柴外，星期天就想连砍两担。一日清晨，象往常一样，解生早早起来扛着扁担、腰插砍刀、邀上铁牛、令志、国翰等人，就往潘家冲跑。来到山上，天才麻麻亮。解生把今天是星期天想连砍两担柴的主意一说，大家齐声赞同，并且都麻利地行动起来，不到两袋烟工功夫，大家都砍的差不多了。解生心想，今天是星期天，不急着赶回去上课，多砍一些反正慢慢挑。就四处张望，发现前面一棵大枫树上死树杈多，就赶忙过去，但树高、干粗，死杈很难够的着，于是就脱光赤脚，抱着树干往上蹬。一蹬、一蹬，不想蹬到一半，手抱不住树干，脚下一滑就摔了下来，左脚刚好落在一棵树桩上，骨头幸好未摔断，但脚掌被树杈戳破，鲜血直淋，解生痛得满头大汗！哇哇大叫。这时铁牛、令志、国翰等伙伴赶快跑过来用擦汗的毛巾把伤口紧紧包扎起来。接着又挑了两根较粗的直树枝把捆柴的绳子扎成简易担架，让解生躺着，大家轮流换着抬解生往家里赶。后因伤口感染，解生一直拄拐上学，半个月才得以痊愈，真是人小心亊大，天不助人愿。

疯狂的年代，总能盛产一些荒唐的事！

懂事的孩子，总会多遭一些辛苦的磨砺！

赞了、顶了！

懂事的孩子，总会多遭一些辛苦的磨砺！

〔长篇纪实传记 〕                     人                      生 

                   第十六回    提马灯拄拐补旷课      下苦功作文获嘉奖

      潘家湾解生砍柴被戳伤了脚，伤口发炎，好多天不能下地走路，因而无法上学，功课拉下了一大截。开始几天，除了在家看看课文，也让要好的同学石宿舟、李泽林帮着带作业回家一道共同复习做做，但时间一久，做不下去了。时近期末考试，解生心急如火。四五天过去，伤口还未全部合口，解生再也坐不住了，硬是拄着双拐坚持每天去上学。当时，解生在实小上五年级下学期，班主任是石珏老师，她高高的个头、长长的鼻子、白净的皮肤、乌黑齐耳的短发，三十多岁的年纪，常年穿一套兰色的列宁装。石老师为人正直、心地善良、愽学多才，有着丰富的教学经验。当时，班里幕名来上的干部子女不少，但她一视同仁，从不阿谀奉承，反到对一些家境贫寒成绩又好的孩子，到情有独钟，关爱倍加。当时和解生同班的同学女生有沈巧枝、陈建华、洪梦棉、徐宿华、尹巧云、梅春寿、韦文嫒等，男生有石宿舟、李泽林、徐仁苗、王旺保、、邓傲生、路荣庆、俞正基等，与女同学洪梦棉一直同桌了好几年。洪梦棉高高的个子、胖胖的身材、两根长长的大辩子老是屁股后头摔来摔去的。她为人热情好玩，只是成绩中等，同学们都叫她绰号《咚咚棉》。班长是徐仁苗，家住南郊联盟蔬菜大队徐上屋。全班数他年龄最大，是一个划地为牢、老实巴交的人，石老师让他当班长，真是癩痢谋和尚选的实在是太好。沈巧枝、陈建华、韦文媛个子稍矮、是城里街上的女孩子，爱讲究、好打扮，不过成绩到是比较优秀。石宿舟、路荣庆都是干部子弟，成绩也相当好，只是宿舟少年早逝，很是可惜。到是俞正基黒黒的皮肤，高挑的身材，成绩中等，后来反到是推荐上了大学，毕业后分到安庆市教委工作，曾担任过中教科长。

      石老师对解生的家境非常了解，更是特别同情。为不让解生拉下的成绩，她总是抽出早晚时间为解生补课。为不辜负石老师的期望，为父母争口气，争取期末考试考出个好成绩，解生每天总是和母亲一块很早起床，请邻居好伙伴铁牛、国翰帮助提着煤油马灯，自已拄着双拐提前去上学晨读，晚上同石宿舟、李泽林一道到石老师家去补课。脚掌炎症基本控制住、伤口接近拢口后，解生就坚持一个人提着马灯、拄着单拐去补课。功夫不负有心人，期末考试下来、解生语文、算术双门均取得了优秀成绩，尤其是作文《我的故乡》，受到了全校通报表扬，并张贴校园展示。

      《我的故乡》是仿照小学课文《延安宝塔山》的格式写的，内容大致而下。

                                  《 我的故乡》

      一条浅黄色的带子，起起伏伏，穿过绿色的田野、穿过茂密的森林、穿过土黄色的山岗，伸向一座故老的山城，她，就是我可爱的故乡—松兹城。

      松兹城，座落在大别山南麓。背靠鲤鱼山，面对黄湖、龙湖，远眺长江。清清的护城河水，由西北向东南，缓缓绕城流过，流往龙湖、汇入长江。古城墙，绵延起伏、威威高耸；青石巷，商铺交错、琳琅满目；古民宅，飞檐翹角、雕龙画凤；儒学堂，鱼虾戏水、碧波荡漾、窗明几净、书声琅琅；黎河园，小桥流水、亭台掩映、绿柳低垂、桃李飘香；在东、南两座宝塔山的映衬下，古老的松兹城，显得格外的古朴、秀丽、端庄！

      松兹县，地处湖北、江西、安徽三省交界，水陆交通便利。由西北大别山余脉，向东南长江，自高向低，山脉、丘陵、岗地、平原、湖坂区，依次天然分布。县内水网交错、河流纵横，土地肥沃、资源丰富。全县盛产水稻、油菜、棉花、茶叶、板栗、松杉、毛竹、药材、莲子、芡实、菱藕，水产品有，青、草、鲢、鲫鱼，河虾、螃蟹更是鲜嫩可口，远销首都北京和宁、沪、杭等大城市。

      松兹县，历史悠久，文化遗产源远流长。县内南有海门天柱小孤山、北有南国小长城白崖寨，太白书台、歯山仙洞、严恭石道、龙湖浮笠、秀河烟柳、仙田瑞谷、西源九井、燃灯古寺、浮玉青峰、黄湖鱼歌等十大风景名胜更是迷人，骚人墨客、四海游人如织，唐朝有名的诗人李白曾把酒吟诗，醉倒在由此成名的松兹南郊太白书台。

      松兹人民，勤劳朴实，勇敢坚强。曾支援农民皇帝朱元璋，中流砥柱小孤山大战陈友谅；曾拥戴明末大将史可法浴血抗清白崖寨；星火燎原，紧跟红廿五军转战鄂东南；八年抗战，配合新四军湖区英勇歼敌顽；民主革命时期，在徐文澡、钟国汉等革命青年的组织领导下，组建了第一个中国共产党松兹县党支部。烈士老厅英勇就义，松兹儿女前赴后继。迎来了百万雄师下江南，直搗蒋家王朝南京城；迎来了神州大地红旗展，松兹人民当家作主人。

      看，钢水滚滚流、铁牛遍地走；稻穗千重浪、棉桃压枝头！听，马达隆隆响、汽笛鸣九州、笑语绕山间、歌声伴云游！

      啊！松兹，我可爱的故乡。啊！松兹，我亲爱的母亲！松兹儿女永远为您自豪！永远为您的繁荣昌盛而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