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75中山虎原创]长篇小说【翻开援越抗美的历史记忆】

第十四节 怪病之困扰

我们自己动手建造了一座新房，不再住宿塑料帐篷了。从而可以防雨遮风，防强烈日光暴晒，这些且已不成问题，颇感到十分欣慰。

可是我们依然生活在亚热带地区，高温、潮湿、瘴气、那种恶劣环境谁能够躲避呢？加之每天又处于紧张打仗的日子里，又重新加固工事从事繁重的体力劳动。挖坑道，抬檩条，抬钢轨，抬钢板等。这些材料都是从高山脚下抬上山顶阵地。在生活方面来说，又吃不上新鲜的蔬菜，新鲜蛋肉，那些食物都是从国内运输而来，有的失去了大量水分，有的甚或腐烂了。所以指战员吃用那样的食物，食品，他们的身体自然缺乏各种补充元素，抵御疾病的免疫力自然下降。在那种生活环境中，可想而知，岂能不患一些怪病，奇病呢？

所以凡是在越南的参战人员，那个同志身上都不出现脓疮泡，烂癣，烂蛋皮（阴囊）的疾病，让人痛痒难忍呀！但是谁也没有因为那种疾病而叫一声痛苦。平时只是让连队的卫生员看看，发一小瓶紫药水，癣药水，黄色软膏等药品。有时自己擦抹一点，其不知蛋皮上结着一层厚厚硬皮，一不小心那层厚皮就破裂了，那种痛痒的难受。而没有经过那个环境的人，绝对无法体会那种痛苦的滋味。我们有的同志感染成烂胯挡，平时走起路来都撇着腿行走，可是大家都是那样，谁也不笑话谁了。有的同志给烂蛋皮（阴囊）上涂癣药水时，那种钻心的疼痛简直是难忍呀！便急忙使用扇子猛扇凉气，以此来缓解一时疼痛之苦，其他同志见状都哈！哈！哈！大笑起来了，其实大家都一样，在苦中作乐呗！对此，我也有深刻体会的呀！在那种情况之下，战友之间隐私无忌啊！因为那里没有新鲜蔬菜，全都是从国内拉来已经几天的烂菜了，从中挑拣可食无几。所以，指战员们的身体缺乏维生素，加之天气的湿热，又穿着不透气的纤维布料军装，岂能不得那样的皮肤怪病呢？于是，我们进行阵地上也为自己开荒地，种点蔬菜，有小白菜，辣椒，西红柿，还移栽菠萝等。尽管如此，我们还把一个打仗的阵地，还要美化成一个“忠字化”的。红色阵地创造了美好的生活环境。还在阵地上开展“三忠于，四无限”的活动。采取因地制宜地美化阵地环境，在一些较为平坦的草地上，用白石子儿镶嵌政治标语和口号。最多的还是‘伟大的领袖毛主席万岁！祝毛主席万寿无疆！战无不胜的毛泽东思想万岁！等标语，在中央还要

放毛主席的一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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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615团还在另一座高山上顶上修建一个指挥所。那山在原始深林里，全部使用石头和水泥修建。各连队指战员轮流搬运石头，从山脚下搬上山顶。那时我正患流行性感冒病发烧不退，仍坚持搬运石头，结果高烧引发了中耳炎，造成耳膜穿孔。这就是在战场上坚持有病不叫苦，轻伤不下火线的精神。似乎真像用毛泽东思想武装起来了，完全被斗私心一闪念而“忠字”化了的坚强战士，做忠实执行伟大导师毛主席的世界革命路线了。

第十五节  “友谊亭”

我们在越南战场上根据上级的指示精神，各连队在阵地不远处可以搭建一座房子，名曰：“友谊亭”。
“友谊亭”一般修建都是竹木结构的两间房子，房子里面用竹皮编制的竹笆做个长条桌子和长条板凳，桌子面上摆放的大多是《毛主席语录》和《毛主席著作》以及很多毛主席的画像和像章，还有中国的画册及其它宣传品。房子墙壁上张贴着中国领袖毛泽东主席和越南领袖胡志明主席主的画像。
而负责“友谊亭”的工作人员一般是非战斗人员，大多数是外部队加强我部队的战士来主管。“友谊亭”的主要任务，主要是宣传中国的影响力和宣传毛泽东的思想，其次是方便接触和联系越南当地群众，建立友谊的关系；向当地群众通报演电影的消息；联系参加生产劳动的活动；其次还接待一些群众搞个访贫问苦的工作，并且给于他们一定的困难帮助，比如送一点大米，猪肉等物品，而设立的一个友谊联系点。
开展“友谊亭”活动，向越南人民传播古老的中华文化，宣传毛泽东思想的同时向越南人赠送《毛主席语录》和《毛主席著作》，以及中国画册和其它宣传品，还有一些生活用品等。通过这种活动取得对我们部队的工作支持，有力地配合我们对空作战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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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典型的连队友谊厅)
通过加强与越南基本群众的友好交往，也得到了有益的尝试取得了一定的效果。同越南人打交道过程中，虽然语言不通，没有现成的翻译人员。但是各个连队选择对越语学习较好的同志担任此项工作。他们在工作实践中，发现了一个秘密的联系窍门，那就是《毛主席语录》了。因为《毛主席语录》越文版和中文版页码是一样多。所以和他（她）们语言交流时，可以利用《毛主席语录》中的文字和语句进行拼凑对话。双方都可以理解其中的大意了，这样以来我们虽不会越语，但是利用《毛主席语录》与越南人交流就很方便了。所以我们说《毛主席语录》就是翻译，真是成了我们在越南不可缺少的“红宝书”了啊！
据负责“友谊亭”的同志反映，越南安沛地区的很多中年人都会讲几句中国话，他（她）们也非常喜欢阅读中国的书籍，也很喜欢《毛主席语录》那本“红宝书”，更喜爱观赏中国的《人民画报》。但是《人民画报》只是提供阅览而不于赠送，可是常常被越南的年轻人偷走了的现象时有发生。当然“友谊亭”里面也曾发生过不尽人意的事情，特别是越南的个别女青年追慕我们的年轻战士的事情时有发生，此类事件一旦出现苗头连队就立即采取调整人员的措施。
我们在越南战场的时候，正是中国文化大革命进行到轰轰烈烈的时期，在越南也有强烈的震撼和影响。而越南人对中国的文化大革命根本无法理解，总想了解中国文革的内幕。越南人便在“友谊亭”里翻看中国的《两报一刊》连篇累续发表的各种文章。他们就胡测乱猜，究竟谁是中国的修正主义分子，谁是隐藏在党内中国式的赫鲁晓夫，谁是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可见中国的文化大革命运动，不仅震撼到越南乃至全世界，其影响力传播之广，冲击力直接波及到了越南。这样便引起越南群众极大的兴趣和高度的注意力，他们想方设法了解中国的文化大革命运动的真实情况，当时对越南来说，那却是绝对机密的事情。
据说越南人曾对我们部队个别意识薄弱者，思想不健康的人，便采取各种方法索取文革讯息，甚或利用色情手段诈骗情报。听说中国某部有一位军人，在“友谊亭”里相识了越南一个乡村女人，据说那女人就是一位乡干部，他（她）们经过多次交往，便慢慢产生了一种爱慕之情，经常在友谊亭里私会。结果越南那个女干部和中国那位军人达成了一个约定。那女干部邀请中国军人晚上去她家里幽会，他却信以为真。或许他想如非非，情欲膨胀而竟想一些离奇的美事。他便耐心的待到天黑时，偷偷地离开了作战阵地，按约定的时间和地点就赴约去了。当他刚走进那个女干部家门，还没来得及说上几句甜言蜜语的话时，还没等到那女人温情缠绵的拥抱。突然，越南的一群男女冲门而入，出现在他的面前，二话没说，将那个中国军人就抓起来了，威逼问道：“中国的赫鲁晓夫是谁？”快点说，不说小心你的狗命！那军人被扭住痛打一顿！那个无耻的败类便乖乖的向人家告密：“中国赫鲁晓夫是刘少奇”。说罢越南人踩了他几脚，那无耻之徒从那女人家连爬带滚逃了出来，灰溜溜的跑回阵地，悄悄的钻进自己被窝里做了一场恶梦。后来被连队发现此事，对那个叛徒作了严肃的处理。

第十六节  助越民劳动

越美和谈的那段日子里，敌机基本上停止了对越南北方轰炸，同时再未发生美国“百舌鸟”导弹的攻击事件。但是美国侦察机F—4C还偶尔进入我防区前来骚扰。竟管如此，我们也很少跑警报了，部队还是一了比较宽松的活动时间。于是上级指示各连队根据实际情况安排，可以帮助越南群众做一些生产劳动的有益活动。
我们连队接受上级指示精神，先后多次安排帮助群众生产劳动。我曾经亲自帮助过越南农民采茶、锄地、搬玉米、插稻秧的生产劳动。对于一个北方人来说，搬玉米棒子并非是什么稀罕事儿。可是却没有见过成片的山坡茶园，也没有采集茶叶，更没有下水田插稻秧这类劳动活儿，这确实还是第一次，颇感兴趣呀！
我连去帮助越南人搬玉米棒子那天，我们一行八名战士，在越南的一位乡妇女主任带领下前去劳动。记得我们高高兴兴行走在去劳动的路途上，忽然迎面走来了十几名越南军人。在此相遇之下，越南军人向我们一行战士立正行了军礼，此时，我们同样也立正还了一个友好的军礼，然后分别握手告辞。我们沿着丘陵小径一路走去，向前行程约三、四华里路，就到达了劳动场地，那里已经有十多名劳动的群众，她们站在玉米地头高兴的鼓掌，欢迎我们的到来。越南人很开朗，也喜欢唱歌，所以在劳动期间她们总是邀请我们唱歌。当时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可是她们高兴的唱起了中国的《东方红》歌曲，令我们十分感动。于是我们也用中文唱起了《越南——中国》的歌曲，给予她们一个回敬，表示对她们的尊重。接着她们又用汉语唱起《大海航行靠舵手》的歌曲，她们用越语还会唱中国的《红梅赞》歌曲，实在令我们佩服。她们还会用中文唱中国《社员是棵向阳花》的流行歌曲，特别那位妇女主任25—26岁的样子，她非常活跃，不时的还采取拉唱方式，和我们进行对唱歌曲。我们没有更多新的抒情歌曲来唱，我们便唱几首熟悉的歌曲来对付她们，只能唱《我是一个兵》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老歌曲和她们进行对唱，当然最多的还是唱《敬爱的毛主席》那首歌曲。她们会唱的歌曲很多，似乎显得我们有点尴尬的局面而收场了。
就这样开心的唱着，唱着，那一片玉米地棒子就搬完了，那女主任一声令下要转地方，到另一处山林沟凹里去搬玉米。转过一架山就看到了那片块玉米地，但是必须要经过一条河流。那河流上面架着一根独木桥，我们七名同志先后都小心翼翼的从独木桥上走了过去。可是还剩下一名同志滞后而来，那个同志正走到独木桥中间的时候，忽然一名越南姑娘从独木桥的另一端闯入桥的中间，一男一女两人相对而行，这时独木桥忽忽悠悠，两人身子一晃一闪，脚下也不稳，结果两人相抱落如水中，幸亏河水不深，两人只好淌河游向岸边，裤子全湿透了爬上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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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那个女主任满脸怒气冲冲，脸色极不好看，快步走近那个姑娘面前，似乎像是训斥的样子，大声嚷着。但是我们无法听懂呀！然后那女主任又来到我们的面前却一脸笑容，示意的说着话，大概表示对不起的意思。接着那女主任带领我们到一个简陋的竹屋山舍里歇息，一起喝茶水，还让其他妇女盛来了满碗的米饭，
很客气的让我们吃午餐。我们一边吃，一边休息。那女主任向我们躬手致意，表示感谢，她指了一下那个姑娘，似乎表示道歉之意。但是女主任不再让我们下地劳动去了，这时候大概是下午两点钟，女主任示意让我们回部队去。当时我们一再表示和她们的群众一起继续劳动，但是她依然执意不肯我们下地再去了，于是我们只得向那位女主任道别而归了。我们向云南劳动群众挥手致意，高唱着《打靶归来》的歌曲，渐渐的离开了那个劳动场地，寻路赶回自己战斗的阵地了。
此后几天，我团四连战士帮助越南群众劳动，当时越南群众在丘陵山地正锄荒务的茶地，而我们的战士帮助她们开荒挖地。越南人基本都是些中老年妇女劳动，而年轻男女都上前线打仗去了。所以那些妇女就成了合作社的主要劳动力了。越南的妇女喜欢和中国军人一起劳动，一起唱歌一边劳动。他(她)们似乎最喜欢在致意场面里劳动。我们四连战士就在这样既唱歌又劳动的过程中，突然桄！桄！爆炸声连续响了起来，原来是美国鬼子狂轰滥炸时撒下的子母弹，还依旧掩埋土层里。一旦不小心时被锄头碰撞上，就立刻爆炸了。那颗子母弹里装着无数的钢珠弹。就象枪子弹一样残忍的射向我们战士的身体，我们两名战士当即负伤倒地，一名战士名叫做高桂谨（江苏省泰州市人）子母弹丸打中他头部，身负重伤，很快被战友们转移抢救无效，而光荣的牺牲在越南的土地上。这是中国军人又一次将一腔热血撒在红河江畔，象这样的英雄事例在越南战场上枚不盛举啊！
而另一位战士身负轻伤，他的姓名记忆不起来了。据说一颗钢珠弹丸打中他屁股上了，开始还没有觉得疼痛，他还急急忙忙还抢救自己的战友，而高桂谨同志生命垂危时，嘴里还微弱的喊着：下定决心，不怕牺牲……的毛主席语录。
高桂谨战友牺牲了，部队直到回国之后才向家属发出通知，高桂谨的父母亲于悲痛之余，还一再请求部队的领导，情愿将自己的小儿子再送部队当兵，南京炮兵66师党委作出决定，特批同意英雄的弟弟光荣入伍了，接替他哥哥的战斗岗位，被分配到四连指挥仪班当一名战士，继续为伟大的祖国和人民贡献自己的青春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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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人越战使用集束子母炸弹照片）

第十七节   战地思亲想家

入越半年过去了，时光象雷达发射的脉冲波一样快速，一微米，一微米的消逝在太空；岁月象红河翻腾的巨浪，前浪推后浪不停不息地流向大海。而我们援越抗美战士的心就象飞箭般的梦回故乡，无比思念自己久别的家乡和亲人。
可是，我们在越南战场上，不知为自己的亲人写了多少封含情思念的书信，但却无一回音。后来连首长告诉，由于国内文化大革命出现特别严重的武斗局势，而造成无法通信。记得当时写信的地址是：云南省昆明市166号信箱51分箱12分队。若果家人真的能够收到自己儿女的书信，其不知原来还是在越南战场上和世界上最凶恶的美帝国主义正在打仗哩！如果能够知道事实真相的话，不知又作何感想？岂能不伤心落泪呀！可是我们的亲人无从知晓。
就在这种情形下，使我不由得更加想家思亲，日夜难眠。又想起当初从军的一切情景不时的浮现于眼前。想起离家时我那七十余岁的祖母，她不住的抚摸着自己孙子的头发，显得那么非常的心爱而痛惜。她不忍惜别的泪水滴满了自己那青蓝色大袄的襟面上。并且动情的说：娃！当兵要出远门了，时刻要当心注意个人的身体啊！而我慈祥的母亲强忍着与子惜别的感情，拟制着自己内心的痛苦表面上还显出从容的笑脸。然而却含泪说道：去吧！去吧！去了就好好的干，一定要出干个名堂来再回来……。可是我的父亲就不是那么说了，他却说：“好娃不当兵，好铁不大钉。”你要去我也拦不住了。因为他总是旧社会过来的人，仍然以旧社会拉壮丁的老观念来看待新社会的征兵政策，他无法理解一人当兵，全家光荣的新时代，始终坚持自己的错误看法。当兵前我还去看望过外爷，外婆，都是七十余岁的老人了。我外爷一生信奉道教，他听说我要去当兵，便不加思索的说道：“男儿有志走四方，匹夫保国理应当！”。但是，我离别时他却送给我一个核桃大的小干果，对我叮咛说：把它带上去吧！它可以为你“避凶化吉”，然而我却不解其意，却在外爷面前还是高兴的接受了与他离别的赠品。其实，我从来也不相信那会事儿，走出他们村庄就扔掉了。但是我想起亲人那些语重心长的离别之语，似乎在我的耳畔不时的回荡着，长夜难以入寝。我在梦幻中仿佛看到了他（她）们，还在不时的向我叮咛着什么？我敢说在那九死一生的战场上，谁能不想家思亲呢！后来从部队探家时，我听别人说：“你到越南打仗的事情村上不少的人有议论，其实村上好多人也都知道了。可是没有一个人敢在你父母的面前问个究竟？只看到你母亲经常站在家门口愁眉不展的样子，遥望着蓝天白云，思念着自己在部队的儿子呀！”当时，我听到乡亲们如此这般说法，我的心情是多么的难受呀！
我们在战场上只能通过《解放军报》，《人民日报》了解国内文化大革命的情况。那些报道都是正面的消息，当然看不到文化大革命的武斗报道。有一天，从报端看到伟大领袖毛主席在天安门城楼上，向全世界宣布 “五二0”的声明。看到声明中指出：“越南人民的抗美救国战争是正义的战争，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七亿中国人民是越南人民的坚强后盾，中国辽阔的土地是越南人民强大的后方。”看到天安门广场上几十万人民举行浩浩荡荡的游行示威，坚决拥护毛主席英明的“五二0”声明，坚决反对美国侵略者，坚决支持越南人民把抗美救国斗争进行到底的报道文章和画面，让我振奋。
战争形势的发展是不以人们意志为转移的，美国人民在国内也暴发了反战示威游行，一浪高过一浪。就在这个时候美国约翰逊总统下台，尼克松上台执政了。他看到况日持久的越南战争，把美国陷入在越南战争的泥潭之中不可自拔的形势。他也发表了一篇“尼克松主义”的文章，从而加快了越美在法国谈判的步伐。越南战争在全世界人民的支持下，越南大地上才露出了一丝和平的曙光和景象。这都是我当时从报上看到的消息，当然希望早点结束越南战争，我们就能快点回到和平的祖国。
时光进入八月份，我们终于取得和家人的通信联络了。但是收到父母的来信，心情是多么激动与兴奋。可是信中却说道：“农村去年进行民主补课时，将咱家原来的上中农成分被改定为富农成分。这个突入奇来的消息，却一下子冲击得我昏头转向，不知所措。我作为一个正在部队服役的军人，十分清楚这是一个特别重大的政治问题。上中农成分是党在农村的团结对象，然而改定成富农成分，这么一下子我家变成了敌对阶级。特别在那个注重成分论的年代，一个人处于什么政治出身，那是决定一个人一生政治生命。那时大讲特讲阶级斗争，我们家庭成分发生突然变化的情形下，当然直接影响我家几代人的政治地位和政治运命的大事啊！就在这个接骨眼上，连支部关于我入党的问题发出了多次调查信涵，使我加入党组织从而搁浅了，泡汤了。当时让我感到十分无望了。这件事直到我回国后的1969年9月，组织才向我告诉：“你的家庭成分问题已经得到甄别了。”于是，我才加入党的组织，不久被部队提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