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傍晚的一场暴雨用什么来描述?倾盆太小,滂沱没有力量,说这雨下的惊心动魄一点不夸张,雷声铿锵,大雨腾飞,你仿佛听见,千杖敲鼓万马腾蹄,好一场波澜壮阔的气势磅礴的大雨,天地间瞬间被收覆成一片泽国。
雷与电像上帝的使者荡涤着人间的沉渣余孽。在我国古代神话故事里雷电是扬善惩恶令人生畏的神灵。传说里雷公司掌天庭雷电,长得象大力士,坦胸露腹,背上有两个翅膀,脸象红色的猴脸,足象鹰爪,左手执楔,右手持锥,身旁悬挂数鼓。击鼓即为轰雷。自先秦两汉起,民众认为雷公能辨人间善恶,代天执法,击杀罪孽,所以常把雷电做作正义的象征。
古希腊人把雷电看作是宙斯抛出的神物。斯堪的纳维亚人认为,雷电是坐在战车上的雷神穿过云层时用铁锤击打铁砧产生的火花。印第安部落想象闪电是神鸟翅膀的扇动,雷则是神鸟扑打翅膀发出的声音。
一场气势磅礴的大雨,惊心动魄的雷电,像一曲宏大雄壮的交响曲,激昂排山倒海。你听,那雨呼啸而来,轰然而去,那般酣畅铿锵,那是大自然火热情怀的抒发,雄壮浑厚,大气磅礴,它唱出了最强音符。
我国文豪郭沫若在五幕话剧《屈原》中有一篇大气磅礴,动人心魄的独白——《雷电颂》
“风!你咆哮吧!咆哮吧!尽力地咆哮吧!在这暗无天日的时候,一切都睡着了,都沉在梦里,都死了的时候,正是应该你咆哮的时候,应该你尽力咆哮的时候!
“我们只有雷霆,只有闪电,只有风暴,我们没有拖泥带水的雨!这是我的意志,宇宙的意志。鼓动吧,风!咆哮吧,雷!闪耀吧,电!把一切沉睡在黑暗怀里的东西,毁灭,毁灭,毁灭呀!”
被囚禁的屈原手足带着刑具,颈上系着长链,散发披肩,独身徘徊。面对这黑暗的世界,他想到祖国就要沦亡,听着风吼雷鸣,看着闪电劈空,他感到了大自然的力量,他激愤的心情像火一样燃烧起来,仰天长啸出这一翻悲壮、慷慨、激昂的独白,他呼唤着咆哮的风,“吹掉这比铁还沉重的眼前的黑暗”,呼唤轰隆隆的雷,把他载到“那没有阴谋,没有污秽,没有自私自利”的地方去,他呼唤闪电,把闪电作为他心中无形的长剑,“把这比铁还坚固的黑暗,劈开,劈开,劈开”“发挥出无边无际的怒火把这黑暗的宇宙,阴惨的宇宙,爆炸了吧,爆炸了吧!”“跳进那没有边际的没有限制的自由里去”,从而迎来灿烂炫目的“光明”。他渴望光明,狂热地呼喊“火……我知道你就是宇宙的生命,你就是我的生命,你就是我呀!我这熊熊之火的燃烧着的生命,我这快要使我全身炸裂的怒火,难道不能迸射出光明了吗……”诗人以火一般炽烈的语言以及雷霆万钧的气势,表达了对黑暗世界的强烈愤懑和对光明未来的热烈追求。
“雷电颂”以呼风唤雷的激情,毁灭诸神的愤怒,磅礴宇宙的气势,充分凸现了诗人痛恨黑暗、向往光明、忠于祖国、热爱人民的高尚情操和崇高理想。这段“生之颤动,灵之喊叫”激越澎湃的独白,曾经被我国杰出的艺术家们在舞台上展示的荡气回肠,气势磅礴。
雷电是一种精神,一种比喻,一种情怀,一种大气磅礴的境界。
只有入夏,江南才有这磅礴的大雨,才有这惊心动魄的雷电。
夏天就要到了,夏是个火热的季节。
二、
如果说,雷电却给人带来阳刚的震撼,雨常常让人感受阴柔。
说起江南雨我相信很多人都会自然的比拟江南雨为清丽柔婉女子,柔若泉水,细腻如三月桃花。
的确,女人通常是柔弱的代名词,女人的天性决定女人柔弱的外形,但内心深处,女人从不缺乏雷电和精神。
女人如花柔美,也如酒刚烈。
穿越五千年。
我们在著名的两汉乐府诗中不难看见一个个多情刚烈激情洋溢的女性,她们不感叹命运不公,爱恨直接袒露,她们爱的真挚热情奔放,把自己对爱情生死不渝,坚贞不屈的誓言表露无疑。其中《上邪》“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情感如火山爆发、如江河奔腾,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遏止。
女子勇敢时的勇气,是男子无法比拟的
《陌上桑》中的女子秦罗敷是融先秦女子道德传统和汉代审美观点于一身的女子,她不仅大胆地加以婉拒太守使君“欲邀共载”,而且大胆对统治阶级反唇相讥,她自信大胆,不畏强权,抛掉了封建女性的懦弱,表现了一种女性的自尊与自信。
《孔雀东南飞》中刘兰芝“举身赴清池”,与夫君双双殉情。反叛封建伦理道德用生命捍卫了爱情的坚贞,成为了千古绝唱。
虞姬横剑一刎,惊艳凄美―――殷红如血,凄戚悲壮的死,生生托起了一个千古悲情英雄!
从《诗经》呼唤良人的少女,到汉乐府中呼喊生死相随誓言的女子,女性在男人主宰的世界里坚守着自己的勇敢。更有“当垆卖酒”的卓文君,“愿得一人心,白头不相离”的忠贞,都如历史的长空中的雷鸣不可不谓振聋发聩。
中华民族上下五千年,岁月悠悠,无数繁华湮没在无声的历史浪潮中。我们且暂时把那些划过历史长河的杰出女性合在历史的史册里,她们或尊贵或平常,或豪气或婉约,或才情智慧,都是民族最瑰丽的一页,好比一代女皇武则天,王昭君,蔡文姬,李清照。
也把尚未远去的近代优秀的女性,掩卷在一旁,在中国崛起的艰难道路上她们血傲蓝天。好比秋瑾--杨开慧、江姐、赵一曼,还有国母宋庆龄。
眼前的书报上,画着用生命撑开废墟的女人手和因而获的生命的孩子,再把视线拉到香港历史上最惨重的屯门公路车祸现场,一位年轻女性在双层大巴坠下山崖的瞬间,本能的把孩子举高,希望自己先着地而让孩子在自己身上获得最大程度的缓冲,在最接近死亡的时刻,正是这位母亲最接近天堂的时刻,结果这个倒在母亲身上的孩子几乎毫发无损的存活下来,在危难时刻,女性的忘我闪电一般耀眼。
是谁?让忘恩负义的街头小混混,成为法国人时常挂在嘴边为之深深自豪的作家?,是华伦夫人用她与生俱来的伟大人性重塑了卢梭的一生。
女人坚强的时候绝对不会逊色于男人当不可预想,灾难到来的时候,往往是女人撑起了坍塌的天空。她也许是沉默的,但沉默背后往往有一种雷鸣电闪的力量。
总有一种伟大来自女性,让人们泪流满面。女性的名字叫妻子、母亲。
写到这里我想起我国,有个歌剧叫《雁叫长空》讲述了红军长征中五个掉队女战士的故事,她们以超乎想象的坚强毅力,付出了巨大的牺牲,终于在死亡陷阱般的沼泽地带找到了自己的队伍。
《雁叫长空》是一部革命女性的赞美诗。历史总是伴随着战争。而战争则为文学永恒的主题“生与死”、“爱与恨”提供了最震慑人心的素材。这部作品描写了另类的牺牲:自杀,而对这种自杀注如入了震撼壮美的注解。为了不拖累战友,身负重伤的陈团长朝自己的太阳穴开了枪。刚刚生产完的田寡妇顾不上看一眼刚刚出世的孩子,勇敢地把能毒死人的醉马草塞进了自己嘴里。隽芬,这个有着丰富内心世界的女孩,在前有大河、后有追兵的情况下,以牺牲自己为条件,送战友们过河。
记得曾经我在前苏联电影《这里的黎明静悄悄》中感叹战争毁灭女战士的的残酷,《雁叫长空》则是用女战士勇敢无谓的精神,映衬出长征这一伟大洪流中最辉煌的女战士们的心灵。如果过去我曾非常羡慕前苏联的电影《这里的黎明静悄悄》。如今我自豪我们也有了自己的革命女性赞美诗《雁叫长空》。《雁叫长空》像一道眩目的闪电,回荡着来自80年前历史长空的柔美而又刚烈的心灵之声。
女人如水,是三月的杏花雨,是五月鲜艳的花是醇香的酒。是飒爽英姿战士,是慈爱的母亲,是生命的源泉也是人类长空的闪电。世界文豪高尔基这样赞美女性:“没有女人便没有英雄”!女人不是弱者!你听那轰鸣的雷声里敞开着女人的胸怀,那划破天际的闪电中耀眼着女人一抹眩亮的蓝色,在这气势磅礴的交响乐章里女人如一把温婉的大提琴,也如一把响亮的小号,演绎着人类最美最动人的乐章。
我分明看见这暴雨中划过的那道蓝色闪电里飘扬着女人的长发,那轰鸣里有女性的呐喊。
二〇一一年五月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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