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媳妇很别致
作者 山那边
青梅竹马写过了,纯纯初恋写过了,既然是梦,既然梦里娶的是个花媳妇,用现代话说,下面就该来个红灯绿酒桃色一夜情了。
洞房花烛夜,新人合衾时。哦———哈哈!
但是且住。梦是自家独有,媳妇就要由本人随意挑拣。梦一场不容易,如果挑错了媳妇,落个梦里梦外姊妹篇,可就吃嘛嘛不香了。
花媳妇不要太俊,太俊招麻烦。也不能太丑,尤其嘴。女人的美丑全在嘴。比如大脚马皇后,其他部件都不错,就是嘴难看,嘴难看整体就完了。再比如影星张曼玉,小眼尖鼻子,极普通化,但嘴特美,嘴一美就把全身照耀得天仙一般飘逸了。为此,梦里的花媳妇嘴必须好看,其他部件尖点小点圆点大点无所谓。
更重要的花媳妇要有女人味。女人如果天天老爷们一样走路咚咚咚,敲门砰砰砰,骂人呸呸呸,打鼾哼哼哼。或者该凸的不凸,该凹的不凹,有衣不会穿,有镜不会照,亲着摸着木头疙瘩一样迟钝冷淡。或者整天眼睛乜斜,叨叨不断,疑神疑鬼,专记一本黑帐,把自家男人当费翔一样维护防范,稍有风吹草动便开始逼供信……这样还是媳妇吗?呀呀呸!整整一个阎王爷转世的爹啊!
那么,什么才是女人味呢?
伏案三天,终于沉思出一串理想的答案。
此答案不包括世俗的公认部分,比如面貌清秀,身条窈窕,脾气柔和,性格温顺,敬老爱幼,通达事理,身体健康,生理正常,吃饭洗手等等。这些条件是女人的基础条件,一般女性身上都应该具有。按说在如此女人群里随便抱一个当老婆已经很不错,可这是梦啊!梦,幻觉的天堂,理想的田园,那就不能平庸而单调、普通而入俗。相反,所需求的则是具体而简略、冷僻而别致。一句话:别有风味。
比如她从不唤我名字,也不密斯特山,更不喊孩他爹,而是柔和轻爽的一声“哎”;
比如吃饭,看我少吃了半个馒头,瞟一眼,又瞟一眼,放慢了咀嚼的速度,饭后额头摸一把,做故不经意状,问:没事吧?
比如早晨,正懒睡,捏捏鼻子揪揪耳朵,托着脖颈就掀翻起来,随意说:有会,半小时。比如我在看书,她牵我胳膊就往洗刷间拉,对着衣镜一脸乞求状,说:拜托了,劳驾了,帮忙把这柔美的青丝挽个花嘛!
比如,从不叫我购物,嫌我傻。其实她也经常上当受骗。上当受骗后就撅嘴干活,半天气哼哼说道:木头!人家特压抑,就不能安慰几句?
比如上街或遛弯,她总手指牵我左臂肘上衣袖亦步亦趋,小妈妈一样护我躲车,又小女儿一样偎扶依从。小声问:糖葫芦酸不酸啊,你说?
比如我感冒发烧,她捧我手偎依床边,嘴在微笑,而眼里湿湿有泪。她病了也如是,把我手捂她胸上,脸一直向我,眯着眼,一脸满足状。
比如她家务很麻利,打扮自己也快捷,闲暇就看书,古的新的都看,也看金庸。看累了就写,写日记读感之类。写的东东从不给我看,说:女儿家家的私房话,不准偷看!有时会捂着半页让我读展示着的某一段,小学生一样仰着脸笑,当我读完的时候,说:写得多闪光啊!就不能鼓励鼓励?
比如我回家很晚,她很委屈地卷曲在沙发上看书等候。不询问晚回的原因,只顾帮着洗涮。笑问一句:还喂肚子吗?
比如夜深了,她捧杯热奶送到书桌上,背后揉我肩说:真羡慕阁下摊了个知疼知热的好媳妇噢!
比如……暂停!下面的比如要有点少儿不宜了。
少儿不宜就是少儿不宜,虽然世界上男女都离不开少儿不宜。
那就对少儿不宜说点被广大生理学家和心理学家公认的一个事实吧。
事实就是:男人,被好多女人指责为色鬼的男人,其实对性一点儿不自私。通常男人,总是以女人的欢娱而欢娱,以女人的疯狂而疯狂。对男人来说,能让女人激情是男人的自豪和满足,能让女人连续地尽兴的激情则是最大的自豪和满足。那么,在明白这心理和生理现实的前提下,我梦中的花媳妇必须去掉三十年代封建淑女的矜持和顾虑,该要就要,该疯就疯,好比《查泰莱夫人的情人》的康妮与梅乐士一样,在情与欲的激流中真情地,质朴地享受本该就有的短暂人生。
好了,不写了,该停了,一大串比如已经写完了,梦里的花媳妇已经很具体很如意了,下面该一本正经地躺好做梦了。
去了,拜拜了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