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镇是一座具有两千年历史的古镇,因土家族土司王的行宫建在这里,故名王村。1986年著名电影导演谢晋在这里拍了根据古华同名小说改变的电影《芙蓉镇》以后,王村也趁势改成芙蓉镇。
芙蓉镇三面环青山,一面靠绿水。我们顺着五里长的青石板铺长街,观赏那街道两边或踏在山石上,或吊水中、高二、三层的一幢幢而古旧的木制吊脚楼。那些楼房虽然外表斑驳,但古朴典雅,飞檐翘角,窗格雕镂,屋脊、房檐上安放着飞龙舞凤,有形态不一的木雕,确有土家族特色。在村口,我们到了至今仍保留着土司王当年居住的楼群,也叫酉阳宫。酉阳宫借山造势,远眺这一组建筑群,四层青瓦层次分明,八角檐角如群英翘首,轻巧玲珑,犹如天外飞来。进得宫门,庭院相连,楼台亭廊,鳞次栉比,错落有致,檐角高翘,吊脚长垂,令人不得不叹服古代土家族工匠的高超工艺。 这个建筑群是典型的吊角楼风格,几乎就是建在断崖边上的,左边就是40米宽60米高的落差的瀑布,下面就是不算很深的断崖。时值秋初,伸手可及的瀑布就在眼前倾泻着,把溪床冲刷成沟沟坎坎,并在那水里珠飞玉碎、风起云涌地形成了漫天水雾,因而芙蓉镇又有“挂在瀑布上的千年古镇”之称。
千年土王城——老司城,这儿曾是土司王聆听“摆手歌”、观看茅古斯舞的地方。“危柱哀弦,艳歌余响,饶云萦水。”用苏东坡这句词来形容此地此景,再恰当不过了。老土司王无论如何不会想到,800年以后从当地大山里走出来他的后代——一位倾国倾城的苗族姑娘,在这里拍MTV,依仗一曲家乡浓郁特色的《小背篓》成名从而红透大江南北。站在宋祖英演唱《小背篓》的歌台,放眼望去,跟前是“飞流直下三千尺”,远处是“山在虚无飘渺间”,让人朦胧,令人沉醉。酉阳宫对面是一处悬崖,崖上的吊脚楼岌岌孑立,轻烟袅袅,极像八仙过海的蓬莱阁,与酉阳宫平分秋色。 我们沿着一条曲折幽深的小巷,踏着印满沧桑的青石板路,来到酉水河古渡码头。码头上有一威严恢宏的城门楼,飞檐斗拱,从柱子上剥落的油漆来看,应是很有些年纪了。二楼牌匾上谢晋题写的“芙蓉镇”三个遒劲的大字,行书圆润酣畅,神采飞扬。城楼俯视着码头,吞远山,衔近水,气势非凡。岸边泊着几艘木船,显得有些冷清。沈从文描述,“白河(酉水)中山水木石最美丽清奇的码头,应数王村??????且为永顺县货物出口地方。”
从码头折回,沿途土家吊脚木楼临水而建,一半落在河岸上,另一半却是由水泥柱支撑着,水泥柱直插河底,任水流日日夜夜地冲刷,吊脚楼仍“我自岿然不动”,稳稳当当站在那里看着风景。 过一片开阔地,眼前一亮,只见一道瀑布从千尺悬崖飞流直下,发出哗哗的巨响。确切的说,这道瀑布在开阔的河床上分成了几股,宽者如白练,窄者如玉柱,狂荡不羁。穿过瀑布后边的岩洞,瀑布落在石面上,喷珠溅玉,真的成了水帘洞。 到芙蓉镇,必想起胡玉音的米豆腐店,想起米豆腐必想起胡玉音的扮演者刘晓庆。我们慕名走进青石板铺就的五里长街。这里,说是街,毋宁说是一条胡同更为确切。就是这条街,存在了上千年,使王村成为湘西四大名镇之一。街两旁店铺林立,土家腊肉、蒿草粑、姜糖、竹筒酒、米豆腐以及土家织锦、竹编制品,甚而至于那些真假古董,琳琅满目,处处透析着淳厚古朴的土家族民风民俗。我们自然要到113号正宗米豆腐店,那是刘晓庆扮演豆腐西施胡玉音开的店,它就在贞节牌坊旁边,店里如今店里还挂着当年的剧照。我们也自然要品尝一下湘西的著名小吃之一的米豆腐的味道。“刘晓庆米豆腐”开了一家又一家,据说这一家是正宗的。我们走进店中,坐在长条凳上,一边观看有关《芙蓉镇》拍摄时的照片,一边津津有味的品尝着米豆腐和传统美食蒿草粑。所谓米豆腐,形状酷似面鱼儿,小手指肚儿粗细,两头略尖,晶莹如玉,让人想到那位风姿绰约的豆腐西施。放入配汤,尝一尝,清香滑腻,柔嫩松软。至于蒿草粑,更是第一次见,用野生蒿草包裹糯米做成,大小如汤圆,通身葱绿,咬一口,黏黏的,甜甜的,地地道道的绿色食品。
出得店来,我才注意到米豆腐店沿街都是,而且几乎都打出刘晓庆的招牌。原来,米豆腐早已是王村最有名的小吃,32年前一部电影把这个“深居闺阁人未识”的小小村镇,从地图上寻找出来,放在世人面前。从那以后,曾经与世隔绝的宁静被打破了。而这种带有历史意义的深刻影响和变革,大概就始自于一碗米豆腐。从某种意义上说,是谢晋把王村推向了世界,是刘晓庆把米豆腐叫响了中国。 怪不得人说芙蓉镇是挂在瀑布上的古镇,人间仙境果然名不虚传!五里石板街,弥漫着姜糖的喷香、腊肉的熏香和竹筒酒淡雅的竹香味。古街充斥着的更是一种古老而又独特的文化气息。刘晓庆扮演的胡玉音用一把扫街的扫帚,扫去了芙蓉镇历史的尘埃,让这颗湘西明珠发出瑰丽的光彩。有诗云“电影播名天下闻,小城身价一时珍。青条石板轻松踏,豆腐西施仔细寻。叠翠山峦飘眼内,流银泉水涌街新。桃源世界何方觅,请到此间来问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