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开心就好
-- 发布时间:2009/2/23 12:25:52
-- [原创]鼻 孔 里 的 春 天
鼻 孔 里 的 春 天 阳光。野草。柳条。
还有空气,围着鼻孔摇曳的清新的气息,钻进了五脏六腑。这样的气息,一年只有一个轮回,规律地俨如音乐的节奏,就像蛇要冬眠,大雁南归,青蛙颤叠的嘶叫,只有在不同的季节才能领略着不同的气息。春天,这个用呼吸便可以感受到的音符,跳跃着舒缓的韵律!我睡熟了。任凭鼻孔在宁静的夜的湖畔游弋,是我的气息惊吓了芦根边穿梭不歇的觅食嬉戏的鱼儿,虾儿,我的鼻孔终于在狗尾草和柳条的清香里陶然了一整夜。
河蚌。螺丝。泥鳅。
还有喜鹊和盛开在坡埂上的映山红。池塘清澈见底,水草依依,凝视着一条条直或者弯的线条,抑或是一湾掀不起波澜的漩涡,仿佛我就是一条鱼了,却不能悠然自得。
村姑。青石。衣板。
还有躺在小竹床上睡得很香很静的婴儿。村姑就在离我不远的河的对岸。我走近了,再走近。她一定是刚喂完了孩子奶水才抽身忙碌家务的,一对凸起的乳房,潮湿的印记十分明显。这分明是一种爱的凝结。她低头。抡着棒槌。一篮尿布刚已经洗完。
是春天,散放着芬芳的书页
不是盛夏,那个季节
可以静听蛙声,享受闲逸
鼻孔里,灵动的气息已经飞得很远
我,我一个人
坐视河面涟漪,抑或
斜倚残枝发新芽的柳树
吸入鼻孔里的空气,透出
丝丝温和与湿润 我要说。我终究要说。因为,我的鼻孔再也嗅不出故事里的人的气息。曾经的爱,太荒芜;每个冬天,都像在飘着雪花,看不见,心跳的姿势;有谁能够,和我一起站在海边看日落;蓝蓝的天空,没有寂寞,有的是怀想故人的梦呓,沉睡中祈祷一个传说中的美妙;我站在沙漠的边缘,感受一群正在奔跑的骆驼的激情,它们艰难地走,在漫天飞沙的脊梁上艰难地走;曾经是你,忘却自己,却没有人给你承诺。我临水而伫,倚窗远眺,独看夕阳独自叹息,一股缓缓坠落的相思凝固了,凝固成且美且忧郁的弧线。
天的恩赐,在春天的鼻孔里迂回,那是季节游走时留下的痕迹。
我把掌心温存在一节已经展枝的垂柳的面孔上,我听到了柳条心跳的律动,听这个季节里最动人的声音,聆听着一位老人的声音,我爷爷的声音。
泥土将你的躯体压在下面,草皮成了你的外衣。此时,我的爷爷一定站在长满野草的山头上向家里张望。爷爷的眼睛在蜿蜒的绿野间行走的人群身上一一地停留,他知道,春风一吹,他的儿孙们就要上山来看望他了。
素花。清泪。纸灰。
还有,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三月的柳笛吹拂着一些被寒冬尘封的思绪,撼动了一些日子里已经沉淀的音容,一些痛楚的追忆。 我闻到了风的味道。一种酸酸的味道。风是灵性轻柔的。雨淅淅萧萧,凝重而忧郁。清明不下雨,就是下雨也是从行人的眼角开始,淅淅沥沥。这是一场揪心的雨,一场哀伤的雨,一场祭奠的雨,滴落在千古清明的坟墓边缘。只有清明的雨,只有那花红柳绿,只有永远孤独在那里的墓地。每及此刻,总想邀一位善弄乐器的友人,看着他用一支长笛撑开这个季节的天空,敲打着悬挂在心中的弦子,和着春的呼吸在柔和的音律里共鸣,让一曲曲追忆悲凉的哀思的情调舒缓地飘逸。无疑,这个季节是最亦凄亦美的时刻,是思念的时刻。墓碑就是一部厚重的古书,内容早已被晨耕的老牛拉走很远,留下的是长长的辙痕,沉沉地压着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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