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月光下,两个人,两道影子,静静相对。
夏天的夜,没有半点气流,却有一股冷流在两人之间流淌。女的嘴唇动了一下,把话吞了回去。把头低了下来,抚摩着手中的戒指,那枚曾经带给她无边遐想,此刻给予她唯一希望的戒指。
男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终于开口了:“今晚星空真美,象往常一样。”男人双眼凝望着星空,越来越朦胧。
女人并没有说话。男人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在那无数个不能相见的夜晚,我总是看着星空,心里想着远方的人儿在干吗,心中满满的是思念。”
停顿了一会,“只是没想到,同一个星空下的这一天,会如此。。。”
“对不起。”女人轻轻的说了一句,把头低得更低了,眼睛已经发热了。
男人象没听到般,继续着:“还记得上一个学期,我带你回家,一起买菜,一起做饭的情景么?那是我第一次和女孩子去买菜。那时看着你贪吃的模样,别提我心里有多幸福。”男人的嘴角挂上了一丝的笑意,非常温柔的弧度。
进一步打开记忆的闸门:“还记得有一次上街夜了回去,我走得慢,你拖着我跑,那是我们第一次拖手。拖上了,就没有放开过,在车上我们紧紧地十指紧扣,感觉心情有点激动,一股暖流从指间传递到心里,直到送你到家,还是不想放开。多想一辈子就那样拖着。
女人已经开始哭了:“是,那是我真真切切的感觉到,我爱你,我深信你也有着和我同样的感受。”
“是吧,我以为一切都将如我想象般那样有个美好的结局,我已经在计划着毕业后的事了,计划着实习一个月后找个租的房子,买好戒指,玫瑰,准备好烛光晚餐…还有半年,半年,本来一切都会实现了。………男人显得哀伤无比,心里撕心裂肺的痛。”
女人一下子紧紧地抱着男人,哭喊道:“别再说了,别再说了,求你,都是我,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毁了一切,是我伤害了你。”
男人没有再说话,轻轻地帮女人把眼泪拭去,一次,两次,三次……不断地重复着
良久,女人停止了抽泣:“原谅我好么?我会努力改的,我不会再骗你,不再见他,不再让别的男人接近我。“
男人盯着女人的双眼,一动不动,他心里明白今晚是抉择的一晚,他逃避了那么久,不能再拖了,他要对父母负责,对自己负责,也要对她负责。无数个失眠的夜晚,他独自忍受着那些不堪入耳的事实。他疯狂过,他流泪过,他两口一餐,他咆哮过,他甚至几乎对生命绝望了。荒废的时间太多太多,人也憔悴得不近人样了。
看着同样憔悴不已的她,他心痛了,但她的所作所为,更让他心碎,痛楚几乎让他麻木。
“或许是我的错,我不该低估距离的破坏性。很明显,我一直感觉到你很爱我,只是,爱情之所以珍贵,在于他的独有性和奉献性。而这两样,我都不曾拥有。因为爱得太深,我伤得体无完肤了,我生不如死了。半年里,我依旧无法让自己去接受这个现实,每次想到那些,我都会…对不起,我们分开吧。
“我们已经回不到过去了么……。”
“对不起,不能……我走了。”
说完男人逃跑般消失在夜里,留下哭不成声的女人。
此后,男人在空间,在日记里,在字里行间的都是悲伤,他不再单纯,他不信爱情,他想的,只是在这副躯壳腐烂前为父母营造幸福的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