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未路之十七——激战调兵山

作者：燕怛

从此连里的老兵不再藐视成汉忠，特别是那些班排长们，听说人家是老八路，老党员，再也不敢瞪眼睛吹胡子，粗暴地大嗓门说话，变得“文明儒雅”起来，就连老资格的副指导员都不能不服气，这个“解放”没几天的新兵，在复杂严峻的情况下，比谁都冷静，站得高，看得远，指挥若定，有大将风度，这个“新兵”在新四军5师当排长时，自己才刚刚入伍，大家过去都是新四军，有相同的经历，共同的话题，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

攻打87师师部一役失利，2纵5师13团虚晃一枪，纵深包围住87师249团一个营另两个连，把一肚子怒气全泄在这个倒霉的营上，集中1营、3营，团直属炮兵连、一顿猛揍，以牺牲16人的代价，消灭了该部，歼敌600余人，打了一个极其漂亮的歼灭战，回头再来吃师部时，早成惊弓之鸟的87师部逃往长春。

为巩固东北解放区，13团奉命配合地方政府开展土地改革，开赴吉林靠山屯一带农村发动群众，整军练兵。成汉忠虽然兵龄不短，参加土改却是第一次，嘴上常常念叨的打土豪分田地，翻身做主人，到底怎么分法，还真的说不出来，现在有机会亲身经历一次，一是长长见识，二是了解党的政策，现在的土改跟抗日战争的减租减息有区别。部队以排为单位，组成武装工作队，配合地方土改工作队，进驻村屯，打击反动势力，宣传土地改革政策。成汉忠代理4连连长，却是2排实实在在的排长，率领2排来到一个叫沟子皮的山村，这里大约住了七、八户人家，分散在一个山沟的两侧，屯里有二户地主，三户富农。工作队进屯就宣布废除国*党的“保甲制度，”停止执行国民政府颁布的一切苛捐杂税。

成汉忠进屯不久就听说屯里地主与山里的土匪有联系，山上的土匪给养全由周边的地主富农提供，经常有土匪下山，恫吓不听招呼的农民，威胁村民谁敢接近共产党，分田地，就将满门抄斩，使得屯子惊惶失措，人心不稳，谁也不敢接近工作队，更不敢要地主的东西。成汉忠与工作队的同志商量，不打击土匪的嚣张气焰，恐怕群众难以发动起来，局面也无法打开。工作队完全支持成汉忠以军事推动政治方式，先将得意扬扬的地主看押起来，不许他们出屯一步，派出5班对二条入山道路的监视，增加明哨，另设三个暗哨，尤其是派人日夜严密监视那几户地主富农，使屯子与山里的土匪完全失去了联系，4班挨家挨户地上门做群众工作，严格执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关心群众疾苦，帮助群众干活，劈柴担水，访贫问苦，启发群众控诉地主的剥削迫害，点燃群众对地主土匪的仇恨，局面开始有所打开，就连土改工作队的同志都认为成连长很有办法，工作雷厉风行，作风扎实深入。

负责监视的5班长前来报告，有一个家伙趁夜溜进了屯子，进了大地主韩老六家，请示是否抓捕。成汉忠先找来工作队的同志商量，人家说军事上的事情你作主，打仗我们也得听军事指挥员。成汉忠想了想，一个作战计划在脑海里形成，当机立断，调来3排增援，并带来三挺机枪，亲率三名战士闯进韩老六家，从地主家地窖里搜出那个土匪，经审问查明，地主与土匪相互勾结，要血洗沟子皮屯。原来，土匪害怕搞土改，大部分土匪是胁迫上山的农民，如果家里分到了田，他们还能安心为匪？只要亲人一召唤，军心就不稳，队伍就会垮掉，这回共产党组织农协，控制了财主们，断了山上的财路，土匪的生存成了问题，焉能不作垂死挣扎？探得进屯的共军只有一个排，一挺轻机枪，30来人，觉得机会来了，趁共军立足未稳，局面没有打开，决定下山袭击，穷棒子想翻身，门都没有，谁敢与共军热乎，要杀一儆百！获此情报之后，成汉忠一面向营里报告，一面组织反击，布下口袋，专等土匪们往里面钻：将4班安排在进村的必经之道的制高山头上，6班在右侧埋伏，8班在左侧埋伏，5班将村里的地主、富农全部控制关押住，7班和9班作为机动，随他行动。5班请屯子里的乡亲们转移到山沟里的另一处。屯子里的年青人听说要打土匪，从家里找出大片刀、红樱枪、长矛、土铳等武器，缠着成汉忠，坚决要求参加战斗。成汉忠把他们临时编成一个民兵自卫队，与9班一道行动。

果然，土匪们约150余人在黎明时分，沿山间小路下山进屯，远远看到屯子口燃烧的三堆篝火，以为屯子里做好了内应，匪首狞笑着命令喽罗们杀进屯子，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血洗全屯，一个活口不要留，要给点颜料共产党看看。

队伍全部进入伏击圈，成汉忠一声令下，4班首先开火，受到正面打击的土匪利用熟悉地型山况的特点，立刻分散开来，寻找树木、土坡为掩体，匪首极有经验，凭枪声就能判断守军顶多只有一个班，狂笑道：“弟兄们，这是一小股共军，没怕，跟我往里冲！占领屯子，全屯的女人归你们玩三天！”

就在这时，两侧响起了枪声，而且全机枪扫射，土匪们纷纷中弹倒下，土匪头子顿时傻眼了：原来中了共军*计，三十六计，逃命为上计，拨腿就逃，土匪们一见司令都要逃，哪里还有战斗力？一下子四散逃窜。成汉忠见状，下达命令：“抓土匪！”带头跃出，冲向敌人。7班、9班一起拥出，4班、6班和8班也跃出掩体，满山遍野抓土匪，恨透了土匪的民兵自卫队更是冲锋在前。

天亮时清点俘虏，打死土匪31人，打伤27人，俘虏包括匪首在内81人，除了二、三人逃脱外，几乎全歼，己方无一伤亡。成汉忠趁热打铁，立即在屯子里召开群众公审大会，请村民控诉匪首和地主罪行，镇压了匪首、地主等十余人，宣布成立了村政府，选举一名积极分子担任村贫协主席，正式成立沟子皮屯民兵队，用部分缴获的武器武装民兵。

为消除后患，成汉忠率2排在民兵的协助下，进山追剿漏网的土匪，找到了土匪老巢，消灭了残余土匪，按照党的政策，一般土匪，无血债者经过教育释放回家，而匪首必重惩。

军事上的胜利，大大推动了土改工作的开展，得到了广大翻身农民的拥护，土改进行得非常顺利，群众的参军热忱空前高涨，民兵队有大半人坚决要求参军，成汉忠开始是有多少答应多少，见全屯男女青年都踊跃报名，民兵只剩下老弱妇孺，这样不行，屯子得有人保护，给大家讲道理：保卫胜利果实，防止土匪卷土重来，维护地方治安极为重要，是我们民兵的光荣职责。大家听不进去，父送子，妻送夫，好不热闹，成汉忠无奈，只好设置门槛条件，如年龄大了、身体有残疾、结了婚有孩子等都不考虑，在报名中挑选了30名青年农民参军，邻近几个屯子的农民闻讯赶来，来报名的络绎不绝，几天的功夫，就有几百人报名，成汉忠只好将这批人如实上报营、团。

待成汉忠率4连回归营内建制，全连由过去的96人膨胀成150余人，编成了六个排，营长乐得合不拢嘴，抽走了一个30人的排，师里派人来总结扩军经验，大力推广，要求各部队在协助地方开展土改运动中，注意发动群众，打击地主土匪力量，巩固人民民主政权，积极号召青年农民参军入伍，扩大人民武装，为解放东北全境打下基础。

尔后，成汉忠从1947年5月起，参加了夏、秋、冬季攻势，采取围城打援的办法，在运动中大量消灭敌人。2纵奉命与1纵从西线翼侧即长春、四平之间敌新1军和71军结合部孤立据点，以远距离奔袭包围，吸引新1军或71军来援，在运动中歼灭这两支号称国军王牌和虎师的部队，历经了中德战役、八岔沟战役，有效地歼灭了敌20000余人；接着展开的夏季攻势中，进入国统区作战，先后发起了季家堡战役、榆林沟战役、海峰战役，殊敌50000余人，由于成汉忠在历次作战中勇敢机智，指挥若定，被正式任命为4连连长，副指导员也恢复了指导员之职，据指导员从政治处获得有消息，团长提议等冬季战役结束，2营萤长升任团参谋长，提拨成汉忠任2营营长。

时值十月底，从没有感觉到炎热的成汉忠稀里糊涂地渡过了在东北的第一个夏天和秋天，这里的盛夏就那么几天，有一个大芭蕉扇就能入睡，根本不用乘凉，秋天是在作战中不知不觉过的，根本就没留意，树叶怎么一下子黄了，还是青纱帐的高梁成熟了，当第一场雪花纷纷扬扬落下来时，成汉忠穿上了崭新的棉装，想到这个时候，如果还在汉口，干完活后，会跳进汉江洗澡。

一场大雪过后，大地洁白，皑皑一片，好一派北国峰光，银装素裹，无限娇娆。成汉忠第一看到如此大雪，落地不化，兴奋得在雪地里打滚，捏雪团乱掷，跟淘气的孩子没什么两样。虽然他还不习惯这里的气候，却渐渐地喜欢上了东北的雪花，站在雪中，雪花飘落到身上，抖一抖，不会湿衣裳；走累了，往雪上一躺，软绵绵的，如同床上一样舒服；渴了也不用到处找水喝，捧一把雪往嘴里送就行。部队经过夏季、秋季攻势之后，进行了长达一个月的休整，按照野司、纵队和师里要求，开展冬季练兵运动，主要是针对敌人龟缩在城市的特点，开始进行攻坚战术技术的训练，精神面貌焕然一新，振奋向上，指战员们求战心切，斗志昂扬。成汉忠和所有的官兵一样，没有心里陶醉在雪景中玩赏，新的战斗任务又下达了，部队马上要出发，实施冬季攻势，目标就是摧毁敌东北剿总苦心经营的“辽西走廓。”

12月上旬，我2纵以突然奔袭的方式，包围了敌分散在沈阳以北、西的据点，经宝力镇、全家屯，涉过辽河，向法库前的法摩至铁岭公路上的调兵山发起了攻击，以形成对法库的包围。

守卫法库的是国军王牌军之一的新6军22师，全体出动，沿法铁公路西进，欲与调兵山的暂编62师会合，聚歼共军于调兵山。国共双方就在调兵山展开，进行了极为激烈的战斗。22师以铁甲营开道，仗着全美式的装备，火力猛，杀伤面积大，机械化程度高，先头两个团先后占领了沙后所、冯家岭，于12月16日下午向我守卫在调兵山阵地上的5师15团发起了进攻。

为缓解调兵山主阵地的压力，纵队首长命令13团抽出一个营，穿插到敌22师背后发起攻击，延缓敌人进攻时间和时机，以争取我纵集中优势兵力的时间，实现在调兵山前全歼22师计划。团首长想都没想，就将任务交给了能征善战的2营。16日23时40分，2营向敌66团发起了攻击，猛打猛冲，以迅雷不用掩耳之势，连续突破了敌人三道阵地，到了核心阵地时，敌人竟然用四辆装甲车停成一排，作为掩体，组成了强大的火力网，迟缓我军的进攻，使进攻的6连遭受到一定的损失，牺牲了十几位同志，双方顿时形成对峙局面。营长命令成汉忠率4连投入战斗，自东向南突入敌阵地，打掉敌装甲车阵地。由于我军与敌军之间相隔一块开阔地，敌人的照明灯一打，犹如白昼一般，密集的枪雨连蚊子都飞不过去，威力甚大的美式榴弹炮将开阔地全部封锁，4连手里没有重武器，无法摧毁那些该死的装甲车，向前推进，部队一困就是几个小时，指导员爬过来问：“连长，怎么办？”

成汉忠死死盯着不断冒出火舌的装甲车射击孔，眼睛都是出血，一咬牙齿，冲通信员一伸手：“把枪给我！”

通信员忙把枪递过去，成汉忠将枪顶在肩窝，一手托着枪，另一手将果断击发，一枪一个，将四辆装甲车的射击孔全部打哑，看得通信员都傻呆了，看到过神枪手，没想到自己的连长就是比神还棒的神枪手！成汉忠干掉了装甲车里的枪手，再瞄准伏在车上的机枪手，很快就将敌人的火力点全部清除干净，这才下达命令：“冲上去。”

营长用望远镜看得大喜，咧着嘴骂道：“好你个四连长，今天你个狗日的又立一功！老子非要找师长帮你讨个一等功！”

战士们英勇无比，奋不顾身杀向敌人，当场就俘虏60多人，缴获了四辆装甲车，一批美式榴弹炮，向前纵深发展了十来里地，撵着敌66团屁股后面猛追。天亮时，追到一个无名山地，刚爬了上去就意外发现从西面黑压压地来了一大群敌人，一眼看不到边，成汉忠赶紧下令停止追击，就地筑建工事，准备迎敌，让通信员立刻向营长报告新情况。

原来这是被我2纵4师10团打得逃窜过来的敌65团一个加强营，配有装甲连、炮兵连等重武器，与66团的残兵合为一处，实力顿时大增，大约是知道西面为我军主力集结，无法突围，又转过身来攻击成汉忠连的阵地，企图夺路而逃。成汉忠发现敌人远远超过我多倍，人数约在2000人以上，硬拼下去，必然伤亡巨大，甚至全军覆灭，一面向营长要求增援，一面指挥部队沉着应战，连续打退了敌人五次进攻，歼敌200余人，不甘失败的敌人仍像潮水般往阵地涌来，前仆后继，以密集的炮火扫清障碍。

偏偏敌人的炮火阻拦，派出增援的5连被炮火压制，无法到达指定的无名高地，阵地只能靠成汉忠苦撑。师里紧急请求纵队支持，纵队首长要求无名高地上的这个连必须坚守一个小时，便于集中附近的4师11团，6师17团，以优势兵力吃掉敌人这两个团。团长亲自打电话：“成汉忠，敌人是两个团的兵力，你能不能顶住？”

成汉忠一字一顿地说：“请首长放心，人在阵地在，人亡阵地也在！”

团长骂道：“人死了阵地在哪里？我告诉你！你不许死，阵地不许丢，你们只要坚守一个小时，纵队主力就会过来吃掉这股敌人！”

“是！”成汉忠放下电话，将各排班长集中过来，简单地介绍了情况，说：“现在是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同志们，只需坚持一个小时，无论是泰山压顶，黄河决堤，都要给我守住，不惜代价，不怕牺牲，完成上级交给我们的任务。大家报一下，各排还有多少战斗员？”

大家各自报人数，全连足额为124人，经过一夜激战，牺牲9人，负伤11人，尚有104人，这就是说部队元气未伤，战斗尚在，成汉忠命令副指导员率老兵较多的1排守住阵地右侧，2排机动灵活地游击出击，副连长率3排坚守主阵地，4排和5排作为预备队。这下子4排、5排都急得跳起来，嚷嚷开来：“不公平，让3排打正面，我们当观众？”

指导员也不理解，问：“连长，敌人以集团式的冲锋，阵地上缺的就是人手，你怎么安排当预备队的比参战的人还要多？”

成汉忠哈哈一笑：“我们己经打退了敌人五次进攻，为了逃命，撕开我们这个口子，敌人肯定会不惜代价地疯狂进攻，用炮火扫除我阵地上的部队，我让4排、5排隐蔽起来，就是最大限度地保存力量，免避无谓的伤亡，造成减员，就是3排也必须全部撤进掩体，等敌人攻上山来，与我短兵相接时才出掩体，那时敌人的炮火就失去作用，咱们再用4排、5排反击。我记得我刚当兵时，我的排长说过：学会保存自己，才能杀伤敌人，取得胜利。”

指导员听得直点头，面露敬佩：“连长，我们打退了敌人五次大规模的进攻，付出了不足敌人五分之一的伤亡，这指挥就是艺术，比过去老于时……”

“于连长作战勇猛，永远是我学习的好榜样。”成汉忠不愿意议论前任主官，岔开说：“好啦，大家按命令作好准备，战斗马上就要打响，我建议支部开个党员会议，进行战前动员，要有面对极其困难的思想准备，特别是鼓励新兵沉住气，勇敢而镇静，克服甩紧张情绪，在战争中学战争。”

“好的。”指导员和各排长分散而去。

正如成汉忠所预料的那样，敌人新一轮的进攻是以炮火为先导，猛烈的炮火呼啸飞来，落到阵地上，巨大的爆炸声之后，掀起灼热的气浪，浓烟滚滚，遮天盖日，再看地面，炸出一个深坑。经过十来分钟的炮火洗礼，阵地上寸草不留，植物全被烧光，黑压压的一片钢盔晃动，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蠢蠢而来。成汉忠待敌人距离阵地只有五十来米时才通知3排出掩体，进入战斗行列，到了二十米时，下令开火。刹那间，各种火器一齐开火，手榴弹、手雷在敌群中间开花，机枪、冲锋枪的威力使敌人像割稻草似地一茬一茬地倒下，最要命的是阵地两侧射来的子弹，更为猛烈，无心恋战的国军一下子就溃退下去，丢下六、七十具尸体不管了。

没等4连官兵歇口气，敌人又一轮的进攻开始了，这次是装甲车开道，车后约有一个营的兵力尾随，装甲车里的重机枪横扫滥射，横冲直撞，如进入无人之地，打得3排无法还击。通信员一看这情景，连忙说：“连长，你枪法好，揍他个狗日的！”

“那有什么用，敌人会照样冲上主阵地！”成汉忠大声地喊道：“副连长，派出爆破组，给我炸掉它！机枪掩护！1排、2排，给我专打装甲车后面的敌人！”

爆破组很快让第一辆装甲车趴了窝，冒起了青烟，再炸第二辆时，三名同志全部牺牲；第二辆装甲车轰隆隆地开上阵地，却掉进了一个极弹坑，怎么也爬不起来，3排一名战士跳上装甲顶，揭开乌龟壳盖，往里面塞了三颗手榴弹，让深坑变成了装甲车的坟墓；第三辆装甲车被成汉忠用步枪打死躲在射击孔后面的敌人，掩护一名战士跳了上去，掀起顶盖，逼停车，乘员举手投降；最后一辆装甲冲上阵地，大批敌人蜂拥而来，成汉忠叫放过装甲车，吹响冲锋号，自己端起上了剌刀的枪杆，杀向敌群，展开了白刃肉搏。

4排、5排这时投入战斗，1排、2排从两侧杀了出来，形成三面夹击，把人数占绝对优势的敌人打得稀里哗拉，不知道共军在此到底有多少人，心里一慌，就露出怯像，又丢下上百具尸体和伤员，连滚带爬地退了下去，乱战中，一名战士将炸药包塞进装甲车履带里，“轰“地让装甲车散了架。成汉忠一看怀表，刚好一个小时，立即下令，趁胜追击。这时丧心病狂的敌炮兵又开炮了，不分敌我，滥炸一气，大批国军士兵倒在自己人的炮火下，成汉忠停止追击，部队就地卧倒。

突然后面响起了嘹亮的军号都必须，这是我军主力围歼上来，发起了总攻，前面的三个战士爬起来就要冲锋，成汉忠听到一声剌耳的啸叫声，猛扑过去，用身体压住了他们，“轰”的一声巨响，掀起了满天的尘土，把成汉忠等三个人深埋在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