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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未路之十三——除霸铲奸

作者:燕怛


“又是这个二瘪瘪!这个狗汉奸!”成汉忠咬牙切齿,恨得牙齿咯咯作响,恨不得立即将那个狗汉奸的脑袋捏得粉碎,狠狠地一捶桌子,站了起来,那情景就如同部队进攻受阻,恨不得亲自冲上去炸掉敌火力点一般。

老娘也急了,在一旁唠叨不休:“儿子呀,小兰是多好的孩子呀,我看着她长大,这个遭天杀的造孽汉奸,不得好死,逼死了她奶奶,霸占了她身子,汉忠,咱们可不能不管啊。”

木生也在一旁帮腔:“是啊,小兰苦命,从小没了爹娘,我们可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往火坑里跳……再说,以她的性子,那肯定是鱼死网破,以死铭志……”

老娘接着说:“就是这个二瘪瘪,在你走后,三天两头跑到咱家里跑,讹诈我孤儿寡母。汉忠,对这种人,你还讲什么客气!”

成汉忠眼珠子一转,笑嘻嘻地说:“娘,那儿子又要惹祸了?这要是出了人命,又得离开您老人家,您刚才不是说了,再也不许我离开家了吗?”

“这孩子,你倒会捡老娘的话茬!”老娘白了他一眼:“此一时,彼一时,有些事,你去做,老娘不拦你,只当是少养了一个!”

成汉忠冲木生做了个鬼脸,说:“拐子,听听,我老娘就是不一样,深明大义,爱憎分明。”

老娘脸一沉,骂道:“狗嘴吐不出象牙来,要看你惹的什么祸,你娘活了几十年,好歹还知道什么是好坏,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娘心里有谱,你以为我真不知道这些年你在外面干的勾当。”

木生兴奋地擦拳磨掌道:“兄弟,我来带路,我们现在就去,先干掉那个看门的狗腿子。”

成汉忠摇摇头说:“沉住气,对付这些几个小瘪三,用不着您拐子出手,有我足够,做到知己知彼……”

他本来要说几个军事术语,如“制定军事行动方案”等,转念一想,这是什么地方?场所不对,立刻闭嘴。木生听出端倪,连连点头,他有家有口,上有老,下有小,这种事确实不好沾边。小脚老娘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一个劲地催促。

成汉忠想了想说:“拐子,我得计划计划,这次行动有很大的风险,甚至极大的危险,只能由我一个人去干,好在二瘪瘪不知道我回来,就是见到我,也不一定认得,连你拐子不是也认了半天吗?可以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我们得想周密一点,小兰救出来后,安置在哪?一步不慎,全盘皆输。我倒有个主意,不知行不行得通。”

老娘说:“小兰的事好办,我在祁家湾张店有个妹妹,小兰就寄住在她哪里,避风头。”

成汉忠点点头说:“好,木生哥,麻烦你送我娘回黄陂一趟,我今天晚上保证就把小兰送过来。”

木生一脸的敬佩:“兄弟,你有勇有谋,就听你的。”


木生不知从哪弄来一套长袍马褂,成汉忠换上了后,戴上礼帽,看上去像个读书人,这形象别说六年未见的二瘪瘪认不得,就是亲娘也直眨眼,看得眼晕,儿子怎么成了教书先生,文绉绉的,人模人样,她想问儿子这几年在外面生活得怎么样,儿子不肯说,推说在北方做生意,儿子确实会识字,有了文化,成为家里的惟一的认字先生,这让老娘颇感意外和自豪,问起他在外面娶了媳妇没有,儿子说没有,她才放心。

吃饭时,成汉忠抱起最小的弟弟,用筷子在地上划字教他,再三恳请老娘,一定让小弟弟上学,哪怕是再苦再难也要保证弟弟有文化。对大弟弟提出要求,帮人打工,不可学会茶馆的赌技,那东西会害人一生。大妹送给一胡氏财主当童养媳,长期不在家,小妹还有些懵懵懂懂,不太懂事,对成汉忠的叮嘱似懂非懂。

按木生指点,成汉忠找到位于王家巷的水上派出所,哪里站了几个持枪的警察,见到穷人就吹胡子瞪眼,吱牙咧嘴,一付凶相;见到有身份的人则点头哈腰,满脸媚笑。一个警察上下打量成汉忠,直翻白眼:“先生,你找谁?”

“叫你们胡副所长出来。”成汉忠知道二瘪瘪姓胡,不客气地说:“还要我亲自跑一趟,太不像话了吧?”

那警察不知成汉忠什么来头,眼都傻了,赶紧立正:“长官,胡副所长平时不到所里办公,在警区工作。”

另一个警察讨好般笑道:“这会,还不知道胡副所长醉在哪个娘们的床上,嘻嘻。”

成汉忠大大咧咧地说了几句,就挥手告别,赶到集稼嘴码头,工人们都说这几天没见到二瘪瘪来码头,大家也不太关心这个警察,这个专门吃黑的主儿不来最好。由此可见二瘪瘪极少上班,也不管警务,基本上在社会上鬼混,这么满世界找他,犹如大海捞针,还真不容易,成汉忠可不想干这种费力费神的事,决定以逸待劳,守株待兔,采取引蛇出洞的办法。等到天快黑时,来到洞庭街与兰陵路交汇处的二瘪瘪“外室”处,进入大门,那个警察敝衣露怀,哼着淫曲,躺在一张靠椅上,脚翘得老高,旁边一张小矮桌子上,一瓶汉汾,二个酒杯,一小盘花生米。

“伙计,好快活,像畜生一般。”成汉忠笑嘻嘻地凑拢去,一屁股坐到他的对面。

那家伙皱了一下眉头,上下打量他:“说的么话?会不会说人话!你是谁?怎么这么眼生,从没见过……”

“我是你上司胡所长生意上的朋友。”成汉忠一指天花板:“他在吗?”

警察将一杯酒倒进嘴里,抿了下去,问道:“你做什么生意?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成汉忠操起酒瓶,替他斟满,也为自己倒了一杯,像是老朋友似地说:“整个警察局没人知道这个地方,是吧?我就晓得,金屋藏娇嘛。这说明什么,我们关系非同一般。”

警察还是有些疑惑地说:“胡所长不在,你到别处找吧。”

“我有急事,上去看看。”成汉忠说着起身要往里闯,那家伙也赶紧爬起来,拍了拍腰间的手枪,哼哼地说:“喂,你不能上去,别惹恼老子,否则我眼里认得你是老胡的朋友,腰里的家伙可不认得!”

“老兄,那家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们老百姓害怕。”成汉忠加快步子,往楼梯里面走,一转身闪到暗处。那家伙追了过来,东张西望,好不奇怪,嘴里还在嘀咕:“怪了,这个小王八蛋,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喂,你再不出来,我就开枪了!”

成汉忠突然从暗处闪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从他腰间掏出手枪,挥拳将他打翻在地。那家伙经此一击,似乎酒也打醒,刚要嚷叫,成汉忠伸出铁钳般的手,掐住他的腮帮子,暗一使劲,那家伙嘴都变了型,哪里还能叫唤?

“要想活命,就老实告诉我,二瘪瘪哪去了?”成汉忠厉声喝问:“我的耐心有限,千万别让我起火,否则后果严重。”

那家伙托着疼痛的腮帮,半天说不出话来。成汉忠熟练地退出弹匣,子弹全部上了匣,不禁骂道:“你们对付老百姓用这种家伙,你们真毒辣!”从弹匣里退出子弹,只留一发,重新装好,打开保险,将子弹扔进马桶,接着说:“我的问题就一个,你可以不回答,那这粒子弹就留给你独享。你放心,我保证声响不会闹得很大,惊动邻居。”

那家伙眨眨眼,不知道成汉忠是在开玩笑还是威胁,开枪不太可能没有声音,有些不信,当然也就不肯说出二瘪瘪在什么地方,估计他也确实不知道,成汉忠用枪顶着他的脑门,加重语气问:“楼上是不是住着一个姑娘?”

那家伙不由自主地一点头。

成汉忠接着问:“你对她干了什么?”

那家伙悻悻地说:“这,那小娘们马上就卖进妓院,给谁玩一回不是玩?”

“你要为此付出代价!”成汉忠冷酷地说,将枪插进棉警服里,紧贴着腰眼,说:“好,你有种,有板眼,我佩服你,下辈子再去保护你的胡副所长吧。”使一勾扳机,只听闷闷一声响,如同一个瓶子掉进了水缸,那家伙跌倒在地,再也不能动弹,地上浸出一摊血来。其实那警察等成汉忠说出“下辈子”时,就知道不是开玩笑,再想讨饶,己经来不及,本不想杀人的成汉忠证实这家伙强奸过马小兰,绝不会手下留情。

成汉忠将死尸拖到楼梯下面,把那枝手枪插进他腰间枪套,用杂物盖住,擦掉地面上的血迹,抬腿要上楼,楼梯口上站着一个年青的女人,齐肩的短发散披着,雍肿宽大的棉袄掩不住青春的线条,虽说打扮得像个成*妇女,实际年龄只有十六、七岁的小丫头,一双惊恐的眼睛甚为好看,脸色惨白,有些变型,显然刚才那一切,她亲眼目睹,吓得不知所措。

“你是小兰?”成汉忠脱下礼帽,招呼道:“快收拾一下,这里不能住了,跟我走。”

“你,你是……”马小兰结结巴巴地问:“你是谁呀?”

“我叫成汉忠,特地来救你。”成汉忠一指楼梯下:“这个坏蛋让我处死了,快走,此处不可多呆。”

面前的成汉忠器宇轩昂,英俊威武,马小兰惊鄂之下,不敢相认,在她心目中的成汉忠,停留在六年前,那稚气甜笑、机灵的大眼,被满脸的严峻、犀利的眼神,浓密的剑眉所代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跌倒在楼道上,成汉忠搀扶她上楼,陪她进房收拾了一下,帮她戴了一个大大的围巾,遮住了整个脸,匆匆出门,好在傍晚时分,行人不多,邻居也不愿意多事,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成汉忠叫来一个人力“麻木,”坐了上去,往平汉铁路而去。

过了铁路,“麻木”不肯再往前走,成汉忠和马小兰只好步行。一路上,马小兰不停地偷偷看他,成汉忠身上己找不到当年的影子,说不出心里是喜还是忧,喜的是成汉忠当年溺水不死,今日返回,己长成俊秀青年。忧的是自己成了残花败柳,无法与他匹配,自卑感由然而升,再也不敢正视他,心里忐忑不安。她想问问,这些年在哪里,成了家没有,怎么一点音讯也没有,怎么没有收到她片信只字。小兰在懵懵中成大,童年的事儿什么都可以忘了,就是不能忘记成汉忠,朝思暮想,望眼欲穿,当年只要受到欺负,不管对方有多强,来头有多大,成汉忠总是义无反顾地挺身而出,哪怕是被别人打得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是她的保护神,只有在他身边,小兰才会有不害怕。现在他刚刚回来,不顾千里迢迢的疲劳,出手相救,放眼整个大汉口,有谁肯为她这个沦落火坑的弱女子出手?也只有成汉忠有如此血性,侠胆义肠,敢作敢为,心里的敬佩又深了一层,跟着他深一脚浅一脚走在田间小道上。

这里人迹罕见,天完全黑了下来,两边尽是荒芜的稻田菜地,星罗棋布的水塘,不时几座墓茔,几条野狗窜出。马小兰害怕,紧紧地裹住棉衣,抓住他的胳膊,她认为只有抓住他才有安全感。

成汉忠四下张望,确定无人才开口说:“二瘪瘪如果发现你跑了,手下喽罗被杀,肯定会动用手下力量展开大规模的搜查,你在城里呆不住,到我老娘娘家乡下暂避一时,等我除掉二瘪瘪,风平浪尽后再接你回来。”

“我听您的。”马小兰清澈秀丽的眼睛痴痴地望着前方,尽管在黑夜里,看不清五官,只能看到成汉忠那刚毅的轮廓,马小兰己经有些陶醉,轻声问:“汉忠哥,这些年你在哪里?怎么连一个信也不往家里捎?”

成汉忠知道她紧张害怕,为排谴她的寂寞与恐惧,侃侃而谈:“想要我死,千别把我丢进水里,否则只能是鱼归大海。”

“我晓得你水性好,淹不死你,可是一个在外面漂泊,饿了谁做饭你吃,衣服破了,谁来给你缝补……”

“是很难,我当过保安队,也干了新四军,打过日本人,杀过汉奸,不说轰轰烈烈,也无愧此生。”成汉忠说到兴起,拣几件得意的事迹说起来,比如那次孤身搞盐,说给她听,其曲折的故事,惊险的过程,听得马小兰一惊一诈,一愣一愣,肃然起敬。等他说完,马汪兰羞涩地说:“汉忠哥,您是抗日英雄,一定有很多的女人喜欢你,戏里不是常唱:英雄只有美女配,吕布帐前貂蝉对,我嫂子一定很漂亮吧?”

“你嫂子?她是谁?”一句话问得成汉忠莫明其妙:“我们每天行军打仗,脑袋捌在裤腰带上过日子,不知道哪次战役就光荣,讨媳妇岂不是害了人家?别说是没人喜欢我,就是真有,我也不敢娶,也不会娶。”

“你喜欢的女人,为么事不敢?”

“我们部队有规定,要到一定级别才能结婚,我还差得远哩。”成汉忠说:“我还真没有动过这念头,反正汉口有个俊俏的小丫头在等我,急什么!”

说到此,成汉忠的脸不由得红了,赶紧捂住嘴。

马小兰冲他嫣然一笑,脸贴到他的衣袖上,但很快脸色黯淡下来,忧伤地说:“汉忠哥,我己不配再嫁给你了,我被二瘪瘪那些八王蛋糟蹋够了……”

成汉忠很认真地说:“在我心目中,你是最圣洁的,一个小女孩,为了生活,为了救奶奶,受尽了凌辱**,是这个吃人的世道不公,这不是你的错……”

“你,你真的这么看……”

成汉忠觉得自己说得太多,不方便再说下去,换了个话题说:“现在你只能到乡下呆几年,避避风头,如果你不想呆在黄陂,跟我去安徽也行。”

“你去安徽做么事?”马小兰奇怪地问:“我长这么大,还从没出过远门哩。”

“当然是有事。那边的妇女劳动生产,唱歌跳舞,学文化、学*枪,一个个飒爽英姿。”

“啊,真好!”马小兰一脸的向往。

说话间,两人终于来到张店,这里跟离汉口也只有三十多里地,成汉忠将马小兰交给等在村里的亲戚,又趁夜赶回汉口。


成汉忠再次回到洞庭街,哪里一点动静也没有,已是下半夜,二瘪瘪仍然没有回来,显然像这样的“外室,”二瘪瘪不知还有多少,说不定十天半月轮回一圈,什么时候回来只有鬼才知道。成汉忠考虑楼梯下面有一具尸体,被人发现会追到马小兰头上,得马上处理掉,翻箱倒柜一般,找出两个大米袋,将尸体装进去扎好口,扛了出去,门外不远正好一辆收垃圾的板车,把尸体装上去,再堆点垃圾,大大方方往江边而去,到三阳路江边,把尸体扔进了江里,再摸黑返回来,将垃圾板车还原。奔波了一个晚上,走了几十里路,肚子咕咕直叫,早就饿了,成汉忠就在马小兰的厨房里找吃的,发现一碗剩饭,拌上油盐,吃了大半,为了御寒,喝了那个警察剩下的半瓶酒,到楼梯对面的杂物间里躺下等二瘪瘪。人累了,一吃饱就特别犯困,成汉忠坐了不一会,就迷迷糊糊,眼皮直打架,打了一个盹。

天快亮时,门外突然响起刹车声,把成汉忠从梦里惊醒,猛一揉眼,爬了起来,看到身穿警服,横挎枪套的二瘪瘪摇摇晃晃从车里下来,挥手与汽车里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告别,进门就喊:“小李!小李!”

没人答应,二瘪瘪不高兴地骂道:“他娘的,是不是又喝多了,叫你少喝点,跑了人我不拧断你的脖子才怪!”

成汉忠从他背后闪出,反正是黑灯瞎火,二瘪瘪也辩不出是谁,上前应道:“没喝酒,你怎么嘴这么脏?”

“还敢狡辩!你他娘的一身酒味。”二瘪瘪伸手就是一耳光扇来:“怎么跟老子说话!”

成汉忠灵巧一闪,二瘪瘪吩咐道:“别躲了,老子今天不想揍人,快扶我上去,这是最后一个晚上,明天她就是婊子了,你该干嘛干嘛去,不用再死守在这个破门口。”

不等成汉忠搀扶,二瘪瘪冲着楼上大声喊叫:“娘子,小生来也。”

成汉忠伸手来搀扶,双手顺着他的胳膊往上的抬,将二瘪瘪的双手格在上方,伸手从枪套里摸出手枪,装进自己的兜里,然后用力一箍,狠狠地摔在地上。二瘪瘪大怒:“你活腻了,敢摔老子!”

成汉忠一脚踏在他的胸口,脚尘用力,二瘪瘪顿时呼吸因难,上气不接下气,连忙叫道:“你不是小李?好汉饶命,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兄弟执法之中,多有冒犯,还请海涵。”

“少废话,道上朋友托话给你,请你往黄浦路走一趟。”成汉忠抬脚放他站起来,二瘪瘪爬起身就摸枪,结果是空的,成汉忠冷笑地从兜里掏出枪来,顶上火,讥笑道:“是这个吧?老实点,别耍花样,否则老子手下无情!”

大约二瘪瘪经常跟黑道上的人物往来,对成汉忠随口编的话深信不疑,汉口黄浦路原为日本人的租界,治安秩序相对较好,日本人投降以后,这里就沦为几股黑帮势力争夺的战场,相互之间谁也不买账,经常火拼,大开杀戒,死人的事情时常发生,警察局睁只眼闭只眼,吃了红道吃黑道,支持这派,打压哪派,介入纷争,道上的人不敢直接攻击警察,讹诈威胁的事还是常常有的,一般来说走一趟,把话说清就没事。成汉忠在码头多年,黑道上的哪些事,虽然不参与,看也看懂了,随口报出黄浦码头,二瘪瘪就心领神会,放松下来,心虚地露出媚笑:“小兄弟,请问一下,你们老大的名讳?”

“你也配问?去了不就知道吗?”成汉忠没好气地说。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叫来一辆人力“麻木,”坐上去道:“去黄浦路码头。”

过了三阳路,成汉忠叫住“麻木,”付了车钱,用枪逼着二瘪瘪继续往前走去。再往前走,既无路灯,也无人迹,显然是出了城。这一带临近江边,更加荒野,干枯的芦苇成片成片,常有死尸搁浅在沙滩丛中,二瘪瘪越往前走,心就越怵,酒早就吓醒了,感到这个人不怀好意,不想再往前走,无奈枪顶在后背,又不敢不走,这种地方二瘪瘪从来就不敢单独前往,说话的声音都开始颤抖:“兄弟,兄弟,这,这是往哪里去呀?”

成汉忠看他两腿发软,实在走不动,便停下脚步,拉他进入一片芦苇,取下礼帽,冷森森地问:“二瘪瘪,你还认得我吗?”

二瘪瘪摇摇头:“天黑,我看不清楚,请问英雄是出自哪个门下……”

“还记得六年前,被你逼得跳江的成汉忠吗?”成汉忠一字一顿地说,牙缝透着杀气。二

瘪瘪一听打了个寒颤,脱口而出:“莫非你就是——”

“二瘪瘪,今天是你的死期到了,你骑在老百姓头上,作威作福,为非作歹,充当汉奸,**求荣,血债累累!”成汉忠亮出手枪,顶到他的额头,压低声音道:“你欺男霸女,逼死人命,霸占少女,死有余辜,今天我宣布判处你死刑!”说完开枪,二瘪瘪身子一歪,倒在枯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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